傅武均和方丽贞冷着脸没说话。
“人都有优缺点。但我们都容易受限于自己的认知,然后以自己的认知先入为主地把人套进自己固有的模子里,慢慢也就形成了偏见,对人也就失去了客观的判断。”唐少宇看向傅武均和方丽贞道,“伯父,伯母,其实我们也可以尝试着跳出固有认知,客观地看看待别人的,是吧?”
傅武均冷着脸瞥了他一眼:“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不用你来教育我。她是什么东西,家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吗?一点成绩怎么了?成绩不代表人品。”
他人已是气急,怒气上头也忘了要控制音量,声音有些大,正和宾客寒暄中的傅宁洲面色倏然一淡,若有似无地抬眸朝傅武均看了眼。
傅武均也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了,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但又拉不下脸掩饰,干脆铁青着脸当没看到傅宁洲的目光。
一旁的方丽贞憋屈归憋屈,但多少还是顾忌着傅宁洲这个继子,也不知道傅武均刚才的话傅宁洲听去了多少,干笑着对唐少宇找补道:“你傅伯伯最近没睡好,脾气不大好,医生说他有焦虑症倾向,脾气容易不受控,脾气一上来人就容易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音量还有意无意地提高了些。
唐少宇也维持着脸上的微笑客气,笑着道:“没关系,大家都不容易,理解的。”
只是他嘴上理解,傅宁洲会不会理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他不由朝人群中的傅宁洲看了眼。
傅宁洲面色很淡,眼神也很淡,一种淡到极致的冷淡。
他并没有不顾场合地过来和傅武均起冲突,把这场属于时忆晗首秀的奠基仪式破坏掉,只是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神色已是尴尬和不自在的方丽贞和傅武均,而后看向身边的时忆晗。
时忆晗正客气而礼貌地和身边与她打招呼的宾客在寒暄,温软安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说话语速也是不疾不徐的,看着温柔又从容,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听到傅武均气怒的话。
傅宁洲也没有询问,安静陪在她身边,与她一块招呼不断涌来道贺的宾客和欲采访的记者。
现场虽然请了不少记者过来,但并没有设有采访环节。
时忆晗也不喜欢接受采访。
傅宁洲替她挡开了想要借机采访的记者。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宾客和记者终于在安排的自助午宴中慢慢散去。
唐少宇端着酒上前,笑对时忆晗说:“时忆晗,恭喜。”
“谢谢唐总。”
时忆晗也客气和他道谢,举起酒杯和他杯沿对碰了一下,而后喝了一小口。
“谢什么呢,是我该说谢谢才是。”
唐少宇也笑着冲她敬了一下,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时忆晗也喝了一小口,而后转向傅宁洲,她微微抿唇,敛着眼眸沉默了一小会儿,而后抬头看向傅宁洲:“傅宁洲,我敬你一杯吧。”
傅宁洲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她的眼睛:“怎么突然想要敬我?”
“谢谢你……”时忆晗嗓音微微停顿,而后看向他,“让我有了今天。”
傅宁洲看向她,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是真真切切的感激。
“怎么说?”他问。
“两年前我是想退学的。”时忆晗轻声说,眼睑微敛起,“谢谢你那时没有逼我。”
“然后当初我想放下这个项目的时候。”她声音微顿,而后看向他,“谢谢你那时逼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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