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到的时候,傅寒烟蜷缩在地上,双眼通红,眼神迷离,一手攥着杯子碎片,正对着另一条手臂使劲儿划下去。
“阿烟!”唐逸顿时大惊,几步跑过去,“哥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手里的碎片拿走,看着她满手心的血,还有手臂上的伤口,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再看一眼那边地上躺着的男人,衣衫不整,又满头满脸的血,不知是死是活,包厢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唐逸心头大怒,真恨不得上去把那个狗男人暴揍一顿,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傅寒烟。
“没事了,没事了,哥在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盖在傅寒烟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真不敢想象,在他没来的时候,她该有多害怕。
跟唐逸一起过来的陈强稍慢了一步,此刻见到傅寒烟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唐总,傅秘书怎么了?”
唐逸脸色阴沉的如同要下暴雨,“叫个人跟你一起进去,看看人死了没有,报警处理,顺便帮他叫救护车。”
死人?
陈强顿时脸色都白了,但还是镇定道:“你先送傅秘书去医院,这边交给我处理。”
傅寒烟勉强维持一丝理智,提醒:“醒酒器里的酒,有问题。”
陈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说:“我知道了。”
这时,楚彧走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他刚才隐隐听到什么报警处理,什么救护车。
走近,楚彧一眼看到被唐逸抱在怀里的傅寒烟双颊红的不太正常,浑身似乎在发抖,而她眼睛通红,眼神迷离,看向他时却好像带了恨意。
“哥,我们走。”声音更是沙哑的不像话。
媚而不妖,楚彧太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每次她情到深处,就如现在这样。
楚彧心头猛地一颤,就要把她接过来,却被唐逸给躲开了,“就不劳楚总费心了。”
说完,唐逸抱紧傅寒烟快步往外走,却再次被楚彧拦住,只见他脸色沉的厉害,“把她给我。”
楚彧潜意识里不想让傅寒烟和唐逸一起离开,一想到她这个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他就感觉心口好像被塞了棉花,堵的厉害。
一向温和的唐逸是真的动怒了,“楚彧,你要是不想她死,就给我让开!”
唐逸抱着傅寒烟走了,楚彧呆站在原地,一双眸子透着阴蛰,拿出手机拨通了司博延的电话。
电话挂断,他满眼冷意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宋安安。
此刻,宋安安脸色惨白一片,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楚彧跟前,一开口,带了哭音。
“阿彧,你听我解释啊,我真没骗你,我胃是真的很疼很疼,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来找你带我去医院,可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刚才傅寒烟那状态,傻子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宋安安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也不擦,上前拉住楚彧的手。
“阿彧,你相信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是疼死也不会把寒烟姐一个人留在包厢里的啊!”
“你叫她什么?”楚彧忽然问。
“寒,寒烟姐啊!怎么了吗?”宋安安颤着声音。
下一秒,下巴被楚彧用力的捏住,他声音冷的如冰,“我说过,你不许叫她姐。”
宋安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这么叫,但她着实被楚彧现在的样子给吓到了,忙重重的点头,“我,我记住了,再也不这么叫了。”
楚彧这才松开她。
宋安安捂住疼的像是骨头碎了一般的下巴,眼泪掉的更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刚才也看到被唐逸抱在怀里的傅寒烟的样子了,所以确定自己下的药肯定是发挥了作用,但那个废物王总,竟然这都没得手?
她当时故意对傅寒烟说是楚彧的电话,出来后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去隔壁包厢找楚彧。
当时楚彧去了洗手间,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刚巧傅寒烟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直接给挂断了,然后删掉了通话记录。
楚彧出来后她说自己胃痛的厉害,想让他带她去医院,楚彧没怀疑,说好。
一想到包厢里傅寒烟正和王总云雨,她简直激动的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等楚彧看到这一幕,知道傅寒烟都是靠什么手段做出业绩的,他一定会对傅寒烟无比嫌弃,无比失望。
到时候她再暗中散播一下消息,看以后傅寒烟还有什么脸继续留在楚氏集团上班。
可她万万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楚彧虽然如她预想的那般生了气,但她怎么感觉他不是因为对傅寒烟失望,而是因为心疼?
一想到楚彧竟然会因为心疼傅寒烟如此动怒,宋安安心里对傅寒烟的怨恨就更多了几分。
闻讯赶来的会所经理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等楚彧松开了宋安安,他才走上前去,赔着笑脸,“楚总,我……”
楚彧直接打断他,“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吧!”
他已经给司博延打了电话,这边他会过来处理。
宋安安见楚彧要走,赶紧追了上去,她刚关上车门,楚彧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扬长而去。
楚彧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给傅寒烟洗了胃,又做了检查,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后开了点滴,然后让小护士给她处理手心和手臂上的小伤口。
“医生,这些伤要不要紧?”唐逸担忧的问。
医生指着傅寒烟手腕上一处最重的伤口,那里缝了五针,“其他伤口都还好,后续做一下修复不会留疤,但这一处,要是再深点,手就废了,你说要不要紧?”
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对自己下手还挺狠。
唐逸简直倒吸一口冷气。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唐逸道谢后送医生到门口。
“谢谢医生。”
伤口都包扎好后,护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唐逸和傅寒烟。
唐逸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手腕,满眼的心疼,“疼不疼?”
傅寒烟躺在病床上,虽然此刻脸色苍白,但之前那种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的感觉消失了,她感觉整个人如同重新活过来一般。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其实也没那么疼,就是好像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大病初愈,精神不济,体力不支,疲惫的只想大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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