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
一只乌鸦在头顶盘旋,落在陈剑山的人头上。
用力啄了两下,叼出一颗眼球,快速吞掉。
韩枫手中的铁锹,把土扬到一旁。
不一会儿,便露出里面的棺材。
三年过去了,棺材已经有些老旧褪色。
某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小师弟。”梅千雪忍不住开口。
韩枫把铁锹丢在一旁,深吸一口气,跳到坑里。
他双手抓着棺材的边缘,猛地往上一掀。
尘土飞扬。
陈剑山人头上的乌鸦受到惊吓,叼着另一颗眼球迅速飞走。
两根羽毛轻轻飘落,掉进空空如也的棺材中。
梅千雪捂着自己的小嘴,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
棺材里空荡荡的,甚至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韩枫站在旁边,肩膀耸动,不知道是哭是笑。
他转过头来,“五师姐,我的猜想是对的,他们没死!”
梅千雪也已经跳了下来,“你是怎么猜到的?”
韩枫缓缓道:“买下地皮建立韩家陵园的神秘人,以你我的手段,都查不到对方的身份,从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三师傅告诉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为韩家立碑的人,应该就是他。”
“我爸可是他的亲儿子啊,如果真的葬身火海,我爷爷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报仇吧。”
“毕竟,三年前的大战,我爷爷受了重伤,叶临天背后的大人物,也一样。”
“但我爷爷把我放到天字一号监狱后,却闭关疗伤突破了。”
“我猜对了,他们果然还活着!”
韩枫在赌,他赌韩三爷不会对自己的儿子见死不救。
很显然,他赌对了。
棺材里空无一物,若是人死了找不到尸体,至少也会做个衣冠冢。
韩三爷什么都没放,已经足以说明了问题。
梅千雪压下内心的震惊,“小师弟,这么多的坟,我们都要挖开吗?”
韩枫摇头,“不用了。”
“当年爷爷被强敌缠住,本身就已经受了重伤。”
“韩家二百八十多口人,他应该也很难全部救下。”
“若是全都活着,创建这韩家陵园,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叹了口气,“估计当时我爸妈的处境并不安全,所以爷爷才会顺势做了个假坟冢。”
韩枫甚至能想象到,当天晚上的惨烈。
在这陵园中,他不知道到底埋了多少韩家的尸骨。
也不知道韩三爷到底救走了多少人。
至少,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父母大概率还尚在人间。
其余的,只能等韩三爷出关,找到他问个清楚了。
他把棺材盖重新盖好,从坑里跳出来把坟填上。
然后撒了些浮土上去,尽量让人看不出被挖开过。
做完这一切,韩枫再次对着陵园鞠躬,这才给雷山泽打了个电话,悄然离去。
他回了一趟叶家,叶启明和陈琳见到韩枫,都非常的热情。
“叔叔阿姨,诗语在我大师姐那里,很安全,你们放心。”
他又交代了几句,婉拒了老两口吃饭的邀请。
“疯子!”程昊过来。
再次见到韩枫,他非常高兴。
如果不是韩枫,程昊也不会走上修炼者的道路。
韩枫简单测试了一下,他体内依旧没有任何真气。
不过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半年来,雷山泽几乎每天都对他进行专项训练。
程昊肉体的抗击打能力,已经有了武者的水准。
“雷教头现在打我都不疼!”程昊哈哈大笑。
韩枫笑着锤了他一下,“那是雷教头对你手下留情,他要用出全力,你早就投胎转世去了!”
他现在心情大好,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抑郁,舒畅了许多。
程昊帮韩枫和梅千雪在酒店开了间房,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再离开。
他们正在去酒店的路上,街边已经有小摊小贩出来了。
“就一间?”韩枫挑眉。
程昊嘿嘿一笑,“人家就剩一间了,人家五师姐都没说什么,你哪来这么多屁话!”
韩枫嘴角抽搐,江北又不是只有这一家酒店!
他严重怀疑,程昊这小子在搞事情。
转头看向梅千雪,五师姐正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丁香小舌在鲜艳的红唇上轻轻掠过,纤细手指挑起韩枫的下巴,“怎么,怕师姐吃了你啊?”
韩枫讪笑两声,顺手买了一根烤肠递给她,“五师姐,先吃口东西垫吧两口。”
梅千雪咯咯一笑,鲜艳的红唇附在他耳边,“师姐更喜欢吃生的。”
“咚咚!”
韩枫的龙心,狠狠的跳动了两下。
梅千雪这样,谁顶得住啊!
大街上就想让他犯错误啊!
他们在街边吃了些东西,才回到酒店。
“你们先休息,我撤了!”程昊很有眼力见,转身就跑。
韩枫一把扯住他,“你先别走。”
他看向梅千雪,“五师姐,我给耗子通通经络,要不你先出去溜达一圈?”
当梅千雪走出来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都震惊了。
他们本以为留下来的是梅千雪,离开的是程昊。
谁能想到,竟然反过来了!
“韩枫还有这爱好?”
“完了完了,我还想去加他个微信呢,彻底没戏了!”
“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是我自己的……”
他们只觉得三观震碎,韩枫英勇的形象,在一瞬间崩塌。
“躺好,别动。”
韩枫掏出一包银针,对着程昊身上最敏感的神经,直接扎了下去。
“嗷!”
程昊疼的脸都白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整个酒店都能听到。
韩枫一边扎一边说道:“你的肉身已经被锤炼的有了不错的抗打能力,但还远远不够。”
“我现在用银针,疏通你身上每一根最疼的神经,用来调动你剧烈的疼痛。”
“未来的三个月,雷教头再训练你的时候,你身体的疼痛会是正常时候的十倍。”
“你只有扛住了这种程度的疼痛,才能有更好的进步。”
“别乱动,我要是扎错了地方,可别怪我!”
程昊疼的冷汗直流,死死的咬着牙,“不疼!一点都不疼!热乎乎的,还有点痒呢!”
“疯子!你没吃饭啊?用点力啊……嗷!”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程昊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
他一瘸一拐的从房间里出来,连走路都要扶着墙。
整个酒店的人,看向他的眼神,更加怪异了。
程昊苦笑一声,“我说我在扎针,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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