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增给她号了脉,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你之前采用了以毒攻毒的方式,老夫暂时无法确定你中了什么毒,我需要点时间不断地换药试药,过程会比较折磨。”
“这个时间到底要多久?”沈鹿芩问道。
“不确定了。”
“对了,我最近遇到一件怪事,眼睛有时能复明短暂的时间,这样的话会不会自愈呢?”沈鹿芩突然问道。
潘增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怎么可能?你身上中的毒很深,怎么可能会自愈呢?”
沈鹿芩心里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失望。
她的病不能自愈,那霍凌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短暂复明只是一场玄学的意外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一些病现在还是无法理清病原。”一旁的潘时序插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也对,你中了那么深的毒,还能活着,本身就是个奇迹。”
潘增的话,让沈鹿芩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因为她穿越到这具身体的原因,所以对原主的身体有干扰呢?
不管怎么样,沈鹿芩此时脸上露出了一副无奈和失落的表情。
潘时序心里一紧,连忙安慰她,“陆小姐是个有福之人,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只要还活着,人就有希望。”
沈鹿芩听着潘时序的话,心里泛起一丝异样,这话,前世的潘学长也对她说过。
记忆里,学长是她在读研究生时认识的,那时她是研一的学生,好多都不懂,还好有潘学长带着她做实验。
在学业上,潘学长作为大哥哥,带着他们几个研一的新生做实验。
某种程度上,学长是她的良师益友,也是她追逐的光。
只是潘学长有喜欢的人,她只能把自己的那份喜欢藏在心里。
“我叔父是德高望重的医生,他说能试着医治,就一定还有复明的可能。”
潘时序的话,将她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
“嗯,我会配合治疗的,谢谢你。”
沈鹿芩给了他一个坚强的微笑。
这一笑,倒深深地印在了潘时序的心里,不管多年以后,他都会记得他曾经帮助过一个小女孩。
“你这个情况,我建议配合针灸和服药,先开一个疗程的药。针灸的话,你每隔五天要过来药圣堂一趟。”
这个治疗方式倒让沈鹿芩觉得有些新奇。
潘增拿着笔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不一会儿一个药方就出来,随后就交给药童去抓药了。
“这个药,你每天服用三次,针灸的话,今天的可以开始第一个疗程了。”
沈鹿芩仔细地听着潘增的医嘱。
“潘大夫,麻烦你了。”
潘增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客气。不过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药铺里……”
“时序,你不是也学过针灸吗?如果我不在的话,要不你来给沈小姐施针如何?”
被点名的潘时序愣了下,“我……我会是会,就是不太精湛。”
沈鹿芩却觉得无所谓,“没关系,我相信潘医生的医术。”
“这……”
他都已经几乎不怎么学中医了,倒向了西医,此时被一个人所相信,心里的感慨颇多。
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他很难拒绝。
“陆小姐都这样说了,你等下就过来搭把手吧,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也可以给陆小姐施针。”
潘时序点了点头。
潘增拿了金针消毒以后,就给沈鹿芩的头部施针。
潘时序在一边很认真地学着。
好在他之前学过一段时间,要上手的话,也不算很难。
施针的时候,潘时序近距离盯着沈鹿芩看,她的皮肤真的好细腻,而且又白。
真的很难想象,脸溃烂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残酷……
沈鹿芩看不见,只是仍由大夫施针。
施针并不快,花了差不多1个小时左右才结束。
此时的沈鹿芩只觉得整个人有些乏力,也不知道这针灸到底有多少用。
就算没用也没关系,反正跟他产生联系就可以了。
潘增治疗完以后,还要去给别的患者看病,便往外间的坐诊室走去。
治疗室里只剩下沈鹿,小可和潘时序。
“小可,现在几点了?”刚接受完治疗的沈鹿芩问了句。
“已经12点多了。”
原来已经到了饭点时间了,她想了下,便对潘时序说,“今天谢谢潘医生,作为回礼,我想请潘医生吃个饭,可以吗?”
潘时序看着她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心里有些窃喜。
明知道不应该这样。
他有些犹豫了。
“我就单纯想请潘医生吃个饭而已,说起来,潘医生帮过我好几次,如果连请吃饭的机会都不给我的话,恐怕过意不去吧。”
沈鹿芩其实也挺怕吓到对方的。
毕竟自己是有夫之妇。
潘时序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便答应了。
“好吧。”
“那就好。”
沈鹿芩让小可带路去附近比较有名的饭店吃饭——沪城香满楼。
一进去就人声鼎沸,来的人不少,小可一早就定好了座位。
店小二带着他们去往包厢。
“让陆小姐破费了。”潘时序不由地感慨一句。
“不好奇我为什么自称陆小姐吗?”沈鹿芩抿了一口茶。
“沈小姐也好,陆小姐也罢,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还是你自己。”
“我中毒的事,应该是人为的,而我一时不知道谁要对我不利,出于保护自己的原因,我便对外称陆琴。”
“都是谐音,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潘时序的体谅让沈鹿芩心里一暖。
沈鹿芩的包厢在靠近窗台的地方,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却能感受到窗户吹过来的微风。
听着街上叫卖声,闻着食物的香气,跟对自己友好的人在一起吃饭,沈鹿芩觉得这才是她要的生活吧……
“嘟嘟嘟”一阵汽车的喇叭声传来,似乎打断了街道上的祥和气息。
“都给我让开!”
黑色轿车停在了香满楼的门口。
车门被缓缓打开,一只修长的长腿踩在地上,接着高挺的男人从轿车中缓缓出来,裁剪合身的军装,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
中午的阳光恰好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俊朗之中难掩清冷而高贵,更添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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