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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被他的美色蛊惑


第二十章 被他的美色蛊惑

江聿谨的那句“姑娘若是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倒影楼找在下”,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给她抛橄榄枝!

染素汐的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纷繁交错,怎么理都理不清楚。

人都夸江聿谨温润朗正,一向守礼。

这样的二爷怎会想要和她在背地里偷情?!

总不能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二爷被她的美色所蛊惑了吧……

染素汐自嘲地拍了拍烫得惊人的脸颊。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蛊惑的人。

二爷一定是在试探她。

“姑娘,姑娘?”

春花一连叫了两声,染素汐才魂不守舍地回过神来。

“啊?”

“姑娘,您在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染素汐握着莲蓬簪的手紧了紧,扯唇:“太热了。”

春花疑惑地看了眼云层后的太阳。

热吗?要下雨了呢。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没发现游廊的另一端,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

晚膳的时候,伴着一声惊雷,今年春日的第一场雨来了。

随着春雨而来的,还有二爷身侧的百杳。

见到百杳的刹那,染素汐端着碗的手一抖,色香味俱全的猪肉丸瞬间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老远。

春花心疼地捡起肉丸,然后蹭到百杳身边,用肘子戳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百杳:“……?”

“还有,咱们的主子都受了寒,他们也很巧呢,”

百杳表情复杂地看了春花一眼,对着染素汐行礼道:“姑娘,二爷命小的找您要一个东西。”

“什么?”

她手上哪里有二爷的东西?

“您的答复。”

倏地,染素汐的脸肉眼可见地变成了枣红色。

湿凉的晚风从门外吹进来,吹不散她心底的燥热。

春花忍不住好奇地问:“姑娘,您欠二爷什么答复?”

染素汐咬唇,强忍着羞窘道:“劳烦你和二爷说,小女日后定然会如之前一般安分守己、谨言慎行。”

百杳点头:“姑娘早些休息,小的明日再来。”

“明天?你明天来做什么?”

“二爷吩咐小的,若是姑娘给的答复不对,小的便需每日来一趟,直到您说出了对的。”

染素汐闻言,血气直冲天灵盖。

没想到二爷竟然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

百杳走入雨中,春花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自家姑娘,急急地追了上去,探着头问:“百杳,我们家姑娘和二爷是在对暗号吗?”

百杳翻给春花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夜,染素汐枯坐在窗前,隔着绵绵阴雨,遥遥望了西方许久。

最后,点燃烛灯,又抄起了佛经……

转眼间,江骍出灵的日子到了。

当日一大早,江府的主子全部动身赶往神隐寺,包括多日未见的三公子江韶。

鸾栖因为被禁足,无法一同前去,却派了丁嬷嬷代替前往。

神隐寺后有一个风水极佳之处。

大长公主说,江骍生前最爱山水,奈何生在宣平侯府,被世子的头衔负累,到死都不得逍遥。

于是大长公主决定,将江骍的骨灰葬在后山的百年古树下。

希望他随古树一起看淡人世繁华。

天为被,地为榻,与桃李言欢,和溪云同醉。

焚烧江骍的尸棺时,江家的众人哭得一个比一个伤心。

尤其是丁嬷嬷,哭得那叫一个肝胆俱裂。不知道的,还以为江骍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染素汐默默站在人群的角落,哭着哭着,心脏倏地一紧,险些站不住脚,幸亏被春花搀扶住。

春花低声询问:“姑娘,您没事吧?”

染素汐摇摇头,赶忙继续啜泣起来。余光疑惑地偷偷扫向四周。

因为江骍的事情,半座神隐山都挂上了抄满佛经的白绸,看起来声势浩大,很是悲切。

然而,堂堂宣平侯世子英年早逝,她却没见到人来宣平侯府拜祭。就连今日火葬,也不见其他达官贵胄前来。

想着想着,视线不由又落在江聿谨那挺直的背影上。

头顶乌云沉沉,他月白色的袍子却白得刺眼。

自从那日后,百杳的确日日前来要答案。

每次都惹得染素汐一顿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不可否认,染素汐是喜欢二爷的。

她喜欢他的风度翩翩,喜欢他的温文尔雅。

可是,染素汐不明白二爷看上她什么了。

区区一个瘦马,门不当户不对。

尤其,她还失了清白。

尤其,她还是二爷的侄子,江骍的妾!

……

仪式完成后,除了大长公主因为要继续每日诵经,住在神隐寺的客房外。其余的人都要住在山下的客栈。

数量马车前后接踵,向着山下驶去。

到客栈时,雨又落了下来。

“这两日的天气真怪,雨说下就下。”春花撩起被雨水打湿的车帘,道,“姑娘,奴婢扶您下车。”

染素汐将手挡在头顶,跳下马车。

恰好这时,江聿谨弓着腰从车内出来。

百杳撑着一把绘着箬竹的油纸伞,旋转的雨滴打在伞面上,再向四周渐开,像是不忍落不到他的身上。

江聿谨才登上台阶,忽然脚步一顿,似有感知般地扭头看来。

染素汐突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忙扯着裙摆,挡住脚上湿透的绣鞋。

江聿谨推了推百杳握着雨伞的手,然后敛眸,迎着雨走进了客栈。

绘着箬竹的油纸伞停在了染素汐的头顶。

百杳说:“姑娘,小的送您进去。”

雨中的其他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染素汐。

唯独丁嬷嬷胆子大,暗哼出口:“染姑娘真是命好,不过是得了世子的春风一夜,待遇竟比二爷还好些。不像我们姨娘,拼死拼活地生了个哥儿,却……”

春花打断丁嬷嬷的话:“丁嬷嬷,我来府里没两日都知道不应该非议主子。您都在侯府这么些年了,怎么还会把主子的伤心事拿出来当作闲话家常来说道?”

丁嬷嬷闻言,当即变了脸色。

染素汐没心思理会丁嬷嬷,见江聿谨已经走进了客栈里头,她对着春花说:“进去吧。”

这时,原本停在后方的马车动了,并以极近的距离贴着染素汐的身子飞驰而去,一捧和着泥渍的雨水将染素汐上上下下地染了个透彻。

春花惊叫道:“姑娘,您的衣裳!”

忙抽出帕子帮染素汐擦脸。

丁嬷嬷捂唇笑道:“老奴就说嘛,这里是佛寺的脚下。佛祖必然不会白白看着妖孽在洋洋得意的。”

染素虚胡乱地擦了擦脸,看向幸灾乐祸地丁嬷嬷:“若是寻常人听见自己被夸为佛祖是会高兴的。但是丁嬷嬷,那可是三公子。您拿他比作佛祖,他只会觉得你在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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