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江长天在想……
“江兄,没想到你们家的院子离书院不远还这么别致啊!”
郭宏放看着这精致的小院有些惊讶,这看起来也太有烟火气了。
江长天被打断思绪,给郭宏放介绍,“这位是内人。”
听见这声内人,林舒云心情瞬间美美哒。
郭宏放看向林舒云,想起那日她打人的那一幕,声音不由得低了两度。
“在下郭宏放,见过江夫人。”
“你带你的同窗来啦,你好,正好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林舒云指了指一旁的水盆让他们先洗手,灶台上还有个汤,她去端端出来。
郭宏放坐下之后看着桌子上的菜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嘀咕出声,“没想到这江兄的妻子如此凶悍,却做的一手好饭菜。”
一旁的徐老头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米酒,惬意的直眯眼睛,“小子你懂什么,悍妻才是宝。”
这米酒是他又求着云丫头酿的,云丫头说了,每日可以喝一杯。
“不不不,我还是喜欢性子温柔一些的妻子,最好做的一手好菜。”郭宏放直咽口水。
卤味就剩猪头了,徐老头一人就吃掉了半个,剩下半个林舒云这会儿切了。
昨日的猪皮她熬了皮冻,做了个凉拌皮冻。
另外做了个油菜香菇,凉拌黄瓜。
汤是冬瓜汤,今日卤肉吃多了,解腻。
饭菜虽然简单,可是真的很香啊。
尤其是卤猪头,刚从卤锅里捞出来的,还是热乎乎的,色泽发亮,香味霸道。
“香啊,这味道把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徐老头说着就要去夹猪头肉。
林舒云拦住他的筷子,“老头,你别吃。”
徐老头可怜巴巴的瞧着林舒云,“丫头我就再吃一口,一口就行!”
林舒云挑眉,“一口也不行,你今天都吃多少肉了?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吃坏了,不许吃,吃菜,喝汤!”
徐老头见她真不让自己吃,只好委屈巴巴的喝汤。
隔壁屋顶上的时奉看的咬牙切齿。
这恶妇,这院子都是师祖出面才便宜了房租,她连一口肉也舍不得师祖吃!
这无耻的两口子,联手欺负心智退化的七十岁老人,简直良心何在!
林舒云给江长天夹了一块皮冻,余光一闪看见隔壁屋顶上有人。
又是卖竹筐的那小子。
这小子好像经常跟踪他们啊!
林舒云摸了摸下巴,进了厨房。
厨房里煤球正在埋头吃猪头肉,林舒云低声道:“煤球,看见对面屋顶上那小子了吗,去把他吓走。”
煤球喵呜一声,转头威风凛凛的就出去了。
时奉咬着牙看着师祖一口肉都没吃上,一直就吃绿菜绿黄瓜,气得都想哭了。
这回谁拦都没用,他说什么也要给这恶妇一个教训!!
见林舒云从厨房里出来,时奉捏着手里那颗石子就要飞射而出,结果身后突然一声虎啸。
时奉一个激灵就从屋檐下滚了下去。
隔壁院子里,矮胖麻子脸的菜花姑娘正在抠脚,一看天上掉下个男人。
激动的一把抓住时奉冲屋里喊。
“娘,你快看,天上掉下个美相公!”
时奉吓得一个激灵,抬脚就跑。
“相公你别走啊!”
煤球:嘿嘿嘿,让你小子偷窥舒云。
……
……
一晃十日过去了,书院放两天假。
林舒云打算带着江长天和徐老头回趟家。
当然不是回江家,而是回林家,看看她大哥的亲事商量的怎么样了。
三人赶着驴车刚出门碰上了郭宏放。
“江兄,江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今日回村里看一看。”江长天见郭宏放手里还抱着两本书,“你这是去了书肆?”
“哦,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两本书,我已经看完了借你看看。”郭宏放语气有点小失落,把书递给江长天。
他本来借着送书的借口想来蹭个饭的,没想到这么不巧。
江长天接过来一看,还有注解,对他有帮助,也没有推辞,“多谢。”
“咱们兄弟之间说什么谢字,你回来了咱们再聚啊!”
郭宏放不舍的挥挥手。
徐老头用草帽遮着脸,“你这个同窗真有意思。”
看得出来为了吃顿饭挺努力的。
江长天看书没接话。
马上就要院试了,他要抓紧时间。
刚出了县城,林舒云正要走大路。
徐老头开口,“从旁边穿过去有条小路,日落之前可能就到了。”
“你不早说,坐稳了。”
林舒云一挥马鞭,哦不,是驴鞭。
驴子飞快的跑了起来。
江长天和徐老头齐齐一个趔趄。
小路什么都好,就是颠簸。
林舒云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驴子,养驴十日,用驴一时,这会儿驴子撒丫子跑的飞快。
“吁——”
林舒云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江长天要不是及时拉住了徐老头,徐老头差点飞出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徐老头看见躺在路上差一丢丢就被驴车压过去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躺路上不想活了啊!”
只见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躺着个身穿红衣裳的女子。
女子散开的黑发遮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半边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看着有些吓人。
林舒云正要下车,被徐老头一把拉住了。
“别过去,看这穿衣打扮不像是正紧人家出来的姑娘啊,而且还……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徐老头就差说是脏病了。
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穿这种样子的衣裳。
路两边都有石头,不好绕路,林舒云只能下车查看。
女子昏迷着,手腕上全是伤痕。
“不是传染病,应该是过敏了,太阳太大脱水晕过去了,给她喂点水挪到旁边的树下吧,”
林舒云猜测应该是被家暴了跑出来的。
他妈的,她最讨厌家暴男。
“丫头就是心善啊。”徐老头感慨道。
林舒云把人抱到了不远处的树底下,“相公,我们的水壶呢。”
江长天拿起水壶递给徐老头。
徐老头把水壶拿给了林舒云。
林舒云把人半扶起来,拨开女子脸上的头发,整张脸都是密密麻麻的疹子,拿起水壶给她喂水。
女子不停的吞咽,一会儿喝了半壶水。
林舒云把剩下的半壶水放在了女子身边,起身正要走,被一只拉住了裙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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