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的信息提示声此起彼伏。
就连苏九的传讯令上都收到了消息。
陆灵悠大致看了一下，除了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发来的，就连两位师父都过问了。
不过大概是有了之前她去冥界的经验，这次倒不算很着急，除了每天问一句之外，就是嘱咐她在外面注意安全什么的。
陆灵悠赶紧报了个平安，又表明他们过段时间就去乾元宗和锦邺汇合，这才关掉青玉令，找了个舒坦的地方，盘腿坐下。
比起陆灵悠的言简意赅，苏羡就要墨迹许多，不过还没等他和几位师兄说完话，苏九突然就坐到他旁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除了我，苏家这畜生窝里，也总算出了个人物。”
苏羡头也不抬，“那是，师父可都夸我呢，我可是难得的天才。”
苏九却一骨碌靠在石头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腿，一晃一晃的，唇角带着揶揄，“天不天才的无所谓。”
他朝陆灵悠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能把那位拐来当师妹，你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啧。要不有句古话说的好呢，选择大于努力，修为低无所谓，脑子不行也无妨，只要跟对了人，找对了风口，猪都能起飞。”
苏羡嘴角的得意逐渐消失，阴恻恻的盯着苏九。
“你说谁脑子不好？”
“说谁修为低？”
还敢说他是猪？
苏九红唇一勾，一张桃花眼都笑弯了，“小十六，乖，你是打不过我的，哦，小师妹在修炼，你最好也别打扰她。”
苏羡，“......”
蹭的一声抽出剑，消息也不回了，直接扑了过去。
“你才是猪，你特么全家都是猪！”
赵隐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鸡飞狗跳，失笑摇头。
他目光落在静静修炼的陆灵悠身上。
苏九的话虽然可气，但有一点却是没错的。
能遇上小师妹，的确是他们的幸运。
早就知道小师妹不简单，但从小世界出来，他才明白，她不简单的简直过分。
-
小世界中。
司命和司空将陆灵悠送走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冥界。
司空也收敛了在陆灵悠面前那不值钱的样子。
“司命，你说，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倔呢？”
“信仰力这玩意，说起来的确也不是修行路上必须的，但若是能拿到，对于抗衡天道来说，不也是一份助力吗？”
司命倒是不在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信吧。”
两人淡定的走在夏安县大街上，只不过，明明是普普通通的步子，但短短几步，就到了刚刚才发生大战不久的云岭寺。
云岭寺早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夷为平地。
就连寺庙周围的山石，都被移平了些许。
虽说已经重新构筑了阴阳轮转通道，但总归是万千邪祟曾经的据点。
整个废墟中，还是透着一股子散不去的阴煞之气。
司命虚手一握，四散的气息似乎受到某种感召，源源不断的朝司命手心袭来。
最后一丝阴煞消失的瞬间，阳光刺穿云层。
被乌云和浊雾笼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云岭寺上空，终于迎来带着暖气的晕光。
司空也没闲着，随意两步走到大殿某处，拂开上面的砖石碎木，露出一道圆形阵台，指尖一点，阵台上，繁复的暗色符文露出。
“啧，要不凡人要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呢，就这种邪阵，一个区区的化神修士就能打造，不是天道故意放任，老子把脑袋给姑奶奶当球踢。”
司空一巴掌将阵台拍的稀碎。
“好了。问题彻底解决了，咱们走吧。”
司空走了两步，转头却发现司命没跟上来。
而是远远看向山下某处。
“看什么呢？”
“一个小破世界，难不成还有什么风景不成？”
但等他走到司命的位置，跟着朝下方看去的时候，也跟着愣住了。
寥寥山雾笼罩的云岭寺山下，是连成片的一个个村庄，城池、远山。
而那些炊烟所在处，稀疏的一道道白色丝线盘旋着升上天际，随即消失在这方世界。
“这是......信仰力？”
“姑奶奶不是不稀罕要吗？”
按照陆灵悠的说法，他们当着百姓的面，压根不解释那群天外天外来者的污蔑。
而且就那么大剌剌的带着给她行为烙上污点的四个邪祟离开。
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信仰之力啊。
就算有，也应该是等到这方世界彻底太平，才会产生吧。
“人性有善，有恶，有奸，亦有德者、智者。”
“这么多百姓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杀戮，他们之中，缘何就不能有智者？自然能从蛛丝马迹中，看透真相。”
“与智者相交者，亦多为德智之士，交口相传，何不成信仰？”
司空顿时笑了，“说的也是。”
“且，百姓至纯。这种脱离了交易的自然信仰，可不在天道管控内。”
事实上，天道之所以凌驾于天地，本质上，应该是容纳万物，且以万物规则汇聚成道，方为真理。
天机紊乱，秩序崩塌中，正道不灭才是应该的，不然，世界早塌了。
司空眼珠一转，一拍掌心，“既然如此，咱何不顺势助姑奶奶一臂之力？”
司命淡淡一笑。
点头。
随即弹指一道符文飞上天际。
天空一道巨响。
瞬间震响整个天地。
半日前才亲眼目睹过邪魔杀戮的周围百姓、一炷香之前，才经历过邪祟过境的人们，不管是田中抛食的苦难者，还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甚至高坐皇城的贵人，都被天幕之上的场景所吸引。
金色的霞光照耀每一寸大地，最耀眼的金色之中，纯白法衣的司空立在金光之中。
没有了平日的张牙舞爪，嬉皮笑脸，他法相庄严，淡淡开口。
“邪魔乱世，为害苍生，幸得贵女，除祟卫道。从此天下皆安，邪祟烬灭，尔等可安居乐业，永享太平。”
司空相当认真的装完最后一秒后，又凭空画了龙凤祥瑞，这才一步回到司命身边。
眼看无数人激动到落泪，然后手忙脚乱的匍匐在地磕头感谢。
密密麻麻的信仰丝线几乎汇聚成网一般，不断窜入天际，然后去往该去的地方。
司空乐的拍手。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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