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唐清欢太过紧张,所以她的小动作全都被裴度看在了眼里。
见她要用手去按沈京墨的脑袋,裴度伸手,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京墨捡起手机直起身来,看到他们紧抓在一起的手,就当自己没看见,默默的撇开了目光。
唐清欢脸一红,迅速把手放在桌子边缘,表示,“我怕沈秘书抬起头时会撞到桌角,所以想帮她挡一挡。”
“她不是什么三岁小孩,自己会注意的。”
裴度松开了唐清欢的手。
薅头发失败后,唐清欢求助姐妹,姐妹给她又支了一招,“主动出击,请她洗头。”
这是个好主意。
为了给自己一个去洗头的理由,唐清欢喝红糖丸子时,费了老大功夫才把红糖洒在了自己头发上,又故意惊慌的碰倒了红糖水,再把沾了红糖水的手伸向沈京墨。
行动再次失败。
她的手还是被裴度中途拦截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我我我.”
她身为唐家大小姐,从没干过这种龌龌龊龊且窝窝囊囊的事。
沈京墨赶紧从包里拿了湿纸巾出来,帮唐清欢把手擦干净,看向头发时,提议道,“糖水很黏,干在头发上的话会打结,正好楼上有一家养发护理店,太太正好可以去养养发。”
因为裴度临时说请她吃饭,所以唐清欢来不及洗头。
出门时只用了蓬蓬粉简单处理了一下。
对绝大多数女生来说,洗头是对于约会最起码的尊重。
所以沈京墨这么一说,唐清欢这个骄傲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因为没洗头就出门莫名的产生了些许自卑心理。
同时她也正好顺道拉着沈京墨一起:
“好呀好呀,沈秘书,我们一起吧,我请你,反正阿度日理万机事务繁忙的很,阿度,要不然你先回公司,有沈秘书陪我就行。”
主要是裴度一再影响她的发挥。
耽误她寻找真相。
裴度觉得很诧异,“太太不需要我陪?”
“不不不,不是不需要你陪,是不想你因为陪我洗头而耽误时间,我们女生洗头护理养护需要很长时间的。”
唐清欢连连摆手解释。
裴度起身:
“无妨,下午没别的事,就一个会。”
“那你先回去开会。”
“我可以开远程会议。”
“阿度。”
唐清欢有些无奈。
裴度拍拍她的脑袋,像小时候把她当妹妹哄一样,“开会哪有陪太太洗头重要,走吧,小时候过年放炮竹把刘海烧掉一半,你哭了整整一天,这么好的头发要是因为打结无法梳理被剪掉的话,我怕你又要哭上半天了。”
“阿度,小时候的糗事你怎么还记得。”
唐清欢一秒变娇羞。
她以为一起长大的情分只有她深埋心底。
没想到裴度也不曾忘记。
“你哭鼻子的时候可难看了,还是笑起来可爱。”当着沈京墨的面,裴度抬手刮了刮唐清欢的鼻梁。
沈京墨弯腰,默默拎起所有的袋子,退到一旁,微微低头。
作为秘书,不该看的一眼都不能多看。
因为说起了小时候发生的事,唐清欢的话匣子关不住了,她下意识的挽着裴度的手,两个人都在前头有说有笑。
他们很般配。
青梅竹马,照进现实。
真好啊,以后裴度身边有这么一个从小就不缺爱的小太阳陪着。
尽管心里难受,沈京墨还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进了店,唐清欢执意要请她洗头。
沈京墨婉拒:
“太太,现在是上班时间。”
唐清欢转身看向裴度,“阿度,我想让沈秘书陪我一起。”
“她没空。”
裴度连头都没抬。
“可是阿度.”
“听话。”
这带着宠溺的语气,谁受得住?
尤其是坐在贵宾沙发里的裴度还抬起头来冲她一笑。
唐清欢从小就喜欢跟在裴度身后,但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么好的待遇,她一上头,欢欢喜喜的就进了VIP包厢。
等躺下来开始享受洗头按摩服务时,跟姐妹聊天才想起来她弄这一出的目的。
姐妹精准吐槽:
“你个恋爱脑。”
“没办法,阿度他对我笑耶,我喜欢他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我,嫁给他真好。”
唐清欢对外是个高冷强势的唐家接班人,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自己小女生的一面。
姐妹不由得叹气:
“既然这样,你还帮情敌找什么分手理由?又不是你拆散了他们,是他们自己缘分尽了,你应该牢牢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才对。”
“薇薇,你不懂。”
唐清欢瞬间红眼:
“未曾见过太阳,我才甘心沉寂在暗夜里,不然我会一直盼着黎明,盼着旭日东升,盼着得见光明。”
“人心是贪婪的,趁这份贪念未起,我才能潇潇洒洒的抽身,大大方方的成全他们。”
“像我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在这人世间行走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何况是她这样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儿,再加上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本身就被我们的家族所不容,沈小姐必定爱的十分艰难。”
“况且我帮她,又何尝不是在帮自己,只有等阿度对她的爱意耗尽,他才会真正的回头看到我。”
看到唐清欢处处为她人做嫁衣的长篇言论,曾采薇恨不得立刻从大洋彼岸回来狠狠骂她一顿。
但最终一肚子想要跟她一争高下的理论,都化成了四个字:
“你个蠢货!”
大堂贵宾休息区。
裴度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的盯着沈京墨背着的包,在沈京墨弯腰把一杯温水放在他面前时,他突然凑了过来,在沈京墨耳边说:
“沈秘书,我胃疼。”
“胃疼.”
她包里有奥美拉唑。
以前她出门不喜欢背包。
自从知道裴度出去应酬经常会胃疼后,沈京墨就习惯背包出门,包里随时准备着奥美拉唑,还有万能的止疼神器布洛芬。
所以她听到裴度说胃疼,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想从包里拿药,但她眼角的余光扫过裴度那猎人一般的眼神时,突然一激灵。
然后迅速改口,“裴总,喝点热水。”
对绝大多数男生而言,热水也是万能的。
“沈秘书,我说我胃疼。”
这个直女!
裴度皱眉,又重复了一遍。
沈京墨无法,“那裴总是需要我去给你买药?还是送你去医院?”
“你包里没药?”
裴度表示怀疑。
沈京墨摇头:
“没有。”
“不可能,你一直随身携带奥美拉唑的。”
裴度说着伸手去拿她的包。
沈京墨猛的退后,护住自己的包,小声提醒,“裴总,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有头有脸的商业巨鳄,强抢下属的包多少有点冒犯了吧?”
“沈秘书,见死不救也算谋杀。”
裴度不信她包里没药,一个丝滑的臀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沈京墨手中的包,打开包扣,把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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