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笑起来的时候其实跟裴度很像。
相比起裴度与生俱来一般的阴郁气息,从未被人偏宠过的裴瑾却满身的少年气,阳光,肆意,十分洒脱。
他似乎只有在特定的角落里才会在人前展示出自己凄凉的一面。
沈京墨望着他出了神,裴瑾给她夹菜:
“姐,你快吃啊,看我干什么?看我能当饭吃?”
裴瑾打趣,沈京墨发自内心的说:
“你好看。”
“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裴瑾笑起来的时候那两个酒窝实在是太迷人了,像个调皮的小毛孩。
曾叔一掌拍在他后脑勺:
“脑子烧坏了吧你,好好吃你的饭,补补营养。”
沈京墨颇为意外的看着曾叔,毕竟他这个时候站出来抢答实在是用心叵测,不过沈京墨也只是笑笑。
输液是很漫长的。
一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沈京墨给陆景和打了电话,让他来诊所接她。
而她则先送裴瑾回去。
看着裴瑾抱着礼盒顺利进入别墅后,她才放心离开。
裴瑾说他会趁着他妈妈睡着的时候把礼物放在床头柜上,这样他妈妈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礼物。
而陆景和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裴沥洲去了北城。
那边会尽可能的把裴沥洲拖到中午,他从北城回来也需要时间,一切都在计划中。
比计划更好推进的是,沈京墨大清早醒来就接到了裴度的电话,他说上午有点私事要处理,让沈京墨下午再去上班。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鹿溪也一早就从北城回来了,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小舅江为止。
但江为止回城后就去了医院。
沈京墨带着鹿溪和陆景和在二栋门口等裴瑾,裴瑾为了耍帅还带了一副墨镜,门口保安要求检查他们带的礼物时,裴瑾发了好大一通火,但并没有产生什么有用的效果。
保安检查的很严格,还核对了沈京墨等人的身份信息。
裴瑾家很大,虽比不上裴家,从保安岗亭走到正门,鹿溪穿着高跟鞋叫苦不迭,“早知道下了车往里还要走这么远,我今天就穿平底鞋来了。”
“以前车可以开到门口的,但后来出了一些事,从入口开始就不许车子进来了,不过家里有园内代步车,我想着顺便带你们参观一下我家的花园,没想到鹿溪姐穿了高跟鞋,实在对不住。”
或许是有了小主人的责任感,裴瑾说起话来还怪有礼貌的。
他这么一说,沈京墨才发现裴瑾家和裴度家不同,裴度家的建筑和装潢更多的是体现金钱和气派,但裴瑾家却更像是惬意的田园风光,院子里除了种满花花草草外,还规划出了家禽区和菜园区。
感觉他家除了水稻不能自产外,别的东西都已经内部提供。
而且他家的花园百花齐放,品种多样,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过的,全都开放的很好。
“我以为春天才是花开遍地的时候,没想到南城都迈入冬天了,你们家的花却还开的这么好。”
鹿溪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照。
沈京墨一路走来,觉得每朵花都好看,但也仅仅只是好看,直到快接近房子时,围着房子盛开着一大片棕红色的花,基部呈黄色,花形如舞环,管瓣中细,看起来很是特别。
见沈京墨被这种花吸引了,裴瑾笑呵呵的走过来说: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名字叫凤凰振羽,好听吧?”
“凤凰振羽。”
沈京墨点点头:
“名字真好听,我对花没什么研究,这花属于”
“菊花!它是十大名菊之一。”
裴瑾很开心有人跟他妈妈的喜好一样。
听到凤凰振羽属于菊花品种,沈京墨惊住了,“你妈妈很喜欢养菊花?”
沈园里种的全是菊花,几乎是把所有品种的菊花都种齐了。
裴瑾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准确来说我妈妈很喜欢养花,闲来无事的时候,她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不过菊花她养的很少,不是说她不喜欢养菊花,是她养过很多品种的菊花,别人随便养养都能存活两三年的菊花到她手里三五天就枯萎了,唯独这个凤凰振羽她养了很多年。”
或许是沾了凤凰二字吧。
凤凰涅槃,方可重生。
沈京墨和陆景和对视,陆景和切入正题,“既然这些花都是阿姨的心爱之物,那我们未经阿姨允许就在这里惊扰她的宝贝,实在是有些没礼貌,要不然我们先去见过阿姨,跟阿姨道声生日快乐再来赏花?”
“好好好,我早上起来跟妈妈说了有朋友来家里给她过生日,她让陈姨做了很多甜品点心,你们跟我来。”
后面的路大家都加快了脚步,一到门口就闻到了点心的香味,鹿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香啊,感觉做了玫瑰饼和桂花糕。”
“你这鼻子很灵,刚做好的玫瑰饼和桂花糕已经摆桌上了,欢迎你们,快请坐。”
陈姨来门口迎接,给每个人都拿了拖鞋。
换鞋进屋后,里面的陈设并没有裴度家那么的夸张,挑空的大客厅在彰显气派的同时,每一个角落的布局又都看起来很随意却不失小心机。
尤其是对于各个物品摆放时的线条比例,如果不是对这些东西很敏感的人是察觉不到这些细微处的用心的。
沈京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了。
裴瑾则问:
“陈姨,我妈呢?”
“我刚替夫人换上你给她买的旗袍,今天她难得高兴,说是要稍微打扮一下,我去叫她。”
陈姨刚准备去卧室,就听卧室里传来沈澜衣的声音:
“让沈小姐进来吧,我想请她帮个小忙。”
叫我进去?
沈京墨心里一咯噔。
她第一时间看向陆景和,陆景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忐忑不安的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敲了敲。
得到允许后,她走了进去。
沈澜衣就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着那套明黄色的旗袍,她保养的极好,完全看不出年纪来。
她对着镜子里的沈京墨笑:
“我盘了个发,不知道该选哪知发簪,沈小姐审美好,帮忙挑选一下。”
桌上摆着好几只发簪。
沈京墨走过去拿起那只黑檀木做的发簪,上面镶着几朵桂花,黄色的桂花和旗袍的颜色呼应。
“戴这支,阿姨。”
她把发簪插在沈澜衣的头上,低头观察沈澜衣放在腿上的手,却一眼瞟到了她昨晚夹在旗袍里的那张线条涂鸦画纸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四方形的胡桃木做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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