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脑子进水了?”
鹿溪根本忍不住,脱口而出。
服务员逗笑了。
鹿溪怕自己这么说太过分,就把沈京墨拉到一旁,“虽说这家店是二少的,不需要我们买单,但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这个蛋糕这么贵不说,还这么大,根本吃不完。”
“吃不完我们就多请一些人来吃,总之,我自己的姐妹我自己宠。”
想着以后阴阳两隔,怕是再也没机会宠着这个自己只发了一千七的工资却要塞给她一千五的傻妞了。
“那你能不能换种方式宠我?比如折现?”
鹿溪是真的心疼钱啊。
沈京墨搂着她:
“放心,我死后会给你留一大笔遗产的。”
“我不要遗产,我要你活着。”鹿溪忍不住红了眼。
沈京墨哈哈大笑:
“那我把留给你的钱都拿去贿赂阎王爷,让他篡改一下我的生死簿,留我多苟活几年?”
“几年哪够?起码几十年。”
“好了,小哭包,继续逛去。”
一上午的时间,沈京墨买了一大堆东西,多到裴瑾都恍惚了,“到底是你们陪我买礼物,还是我陪你们逛街?”
“这重要吗?你就说跟我们在一起开不开心?”
鹿溪踮起脚来拍着他的肩膀。
没办法,裴瑾实在是太高了。
裴瑾憨憨一笑:
“开心,但我还是没挑选到合适的礼物。”
“急什么,先吃中饭,吃完我带你去一家宝藏店铺,在那里保证你能买到一眼合适又惊艳的礼物。”
沈京墨心里早就有想法了。
让裴瑾和鹿溪陪着她逛这么大半天是因为她知道以后像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
中午她想吃螺蛳粉。
鹿溪想吃炸鸡。
都到南城最繁华的地界了,裴瑾当然想去俯瞰全城的空中餐厅吃一顿中西结合的大餐。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打包了螺蛳粉,带着炸鸡,一人抱了一大桶珍珠奶茶,带着满满的乡土气息直奔顶楼的空中餐厅。
毫无疑问,他们仨被餐厅经理给拦在了门口。
理由是既不能外带餐食,也不能吃这种有特殊气味的东西。
哪怕秦淮出面也不行,因为这家顶级餐厅不是陆景和的地盘。
就在三人耷拉着脑袋一脸挫败的安抚对方说其实在一楼吃接地气的食物也很不错的,餐厅经理接到一通电话后,立刻追出去叫住他们:
“三位请留步,我们老板说愿意把他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包厢给你们使用。”
那敢情好!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秦淮。
秦淮连连摇头表示他不知情。
总之他们进去了,不用点餐服务员就给他们上了一桌子东西。
在这里吃一顿先别说价格有多贵了,普通人即便有钱也进不来。
但说实话,有钱人喜欢吃的东西寡淡一些,还是螺蛳粉更符合沈京墨的胃口,不过有一说一,登高望远,将整个南城尽收眼底的感觉还是很棒的。
沈京墨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突然有种很不想死的感觉。
她甚至动了重新去医院好好检查接受治疗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一起,腹部的疼痛来的汹涌无比。
就连才吃进去的螺蛳粉也全都吐了个干净,鹿溪在洗手间陪着她,“怪我怪我怪我,明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是这样,还纵容你吃加辣的螺蛳粉,顾医生说了,你在饮食上要格外注意,等喝完这两个疗程的中药,一定要去医院复查。”
沈京墨擦了擦嘴,嘿嘿一笑:
“其实你不把我当病人来看待的话,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了,很多身患癌症的人都不是病死的,大部分都是被这个治不好的绝症给吓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有病咱就得治。”
“乖,忘了吧,忘了我有病,求你,行吗?”
沈京墨已经很难受了,每次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忘了人之将死这件事的时候,身体的疼痛就会立刻给她敲响警钟,仿佛在告诉她,你时日无多。
吃完饭沈京墨带他们去了一家小巷子里的裁缝铺,老裁缝做的旗袍堪称一流,价格不贵,质量上乘,手工好的没话说。
裴瑾一脸为难:
“姐,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在这又脏又乱的小门店里给我妈买生日礼物吧?”
“嘘! 不许乱说!”
沈京墨跨进去,笑盈盈的喊:
“瞎爷爷,我又来咯。”
瞎爷爷不瞎,就是做了一辈子手工旗袍了,眼睛不太好使,而且他还严重脸盲。
但尽管如此,任何身材只要他这半瞎的眼睛瞧上一眼,做出来的旗袍大抵都是合身的。
瞎爷爷见到沈京墨,直接摆手:
“你这小鬼又来,我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最新的国风大秀我看了,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咯,我这瞎老头子终究老矣。”
奇怪的是,瞎爷爷对别的人都脸盲,唯独沈京墨不管怎么伪装,每次来瞎爷爷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她。
沈京墨上前抱着他:
“爷爷,我这次可不是来学艺的,我是来带我的朋友在你这儿寻宝的,小瑾,还愣着做什么,爷爷的百宝阁你随意逛,看上哪件咱就买哪件。”
裴瑾一脸的不情愿,他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能藏什么宝贝,再说了,一个佝偻着背戴着老花眼镜的老爷爷能做出什么好看的衣服来?
直到沈京墨推开了一扇被碎花布遮住的门,里面的陈设完全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感觉。
瞎爷爷急了:
“这些东西不卖不卖,都是我闲来无事随便做的,你们要买,就提前把尺码告诉我,在我这儿预定。”
“老头别小气嘛!我请你吃酒,十八酿一坛,怎么样?”
沈京墨拉住瞎爷爷。
瞎爷爷伸出三根手指头:
“起码三坛,上次你给我的两坛没几天就喝完了,你现在翅膀硬了,三五个月大半年的也不来看我一回,我馋酒。”
沈京墨哈哈大笑:
“老头你这可冤枉我了啊,你之前喝的那两坛是我送给你的喜酒,这才过了多久?没你说的三五个月大半年那么漫长吧?”
不过笑完沈京墨脸色有些僵硬,果真,瞎爷爷问,“喜酒都喝了,怎么不见你把人带来给我瞧瞧?”
“啊,分了。”
“分了?”
“嗯,分了。”
沈京墨噘着嘴,扭过头去,怕被瞎爷爷看到她眼里闪烁的泪花。
但瞎爷爷却拍了拍她的小手说,“放心,分不了,你忘了,老头子这辈子除了当裁缝外,我还有另外一样本事。”
恰好鹿溪从门内走出,听到瞎爷爷这么一说,她也凑了过来:
“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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