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浮生在文字前驻足,周晓哲也抬眼望去。
“龙凤仙居凤凰山,不管世事真快活。三姓四亲清闲过,几千年来天人和。”
周晓哲笑道:“这是一首打油诗。”
刘浮生说:“这是潮江本地流传的民歌,名字就叫《宋种》。”
周晓哲惊讶的说:“书记连这种事都知道?”
刘浮生说:“既然调到潮江,总要了解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毕竟我们在这里,也要深耕细作,搞出一番成绩才行。”
说罢,两人举步向着宋村里面走去。
沿途上,他们看到很多宋村的居民,年纪大的,坐在路边喝茶闲聊,年轻人大多都在打理着,自家院里的茶叶。
刘浮生仿佛寻常游客一般,带着周晓哲,慢悠悠闲逛。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面前。
周晓哲抬头看着飞檐斗拱,忍不住惊叹道:“这就是赵家的祠堂吧?居然修的如此宏伟壮观,他们家这个规格,比其他宗祠都要高两个段位呀!”
刘浮生笑道:“潮江风俗,赚钱修祠堂,属于做功德,表达自己对先祖的敬仰与贡献,无论身居高位的官员,还是富甲一方的商人,甚至普通的平民百姓,都对自家祠堂,有着难言的崇敬。”
“赵家祖上出过大官,祠堂自然比别的宗族,修的更加气派了。”
周晓哲连声道:“厉害,厉害。”
他是北方人,没有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即便见过一些以姓氏血缘为纽带的自然村落,却也从未领略过,像潮江地区这么强烈的宗族认同感。
刘浮生来到祠堂门口,立即吸引了旁边几个男人的注意。
一个男人站起来说:“这里不是旅游景点,闲人免进。”
刘浮生笑了笑说:“赵秋伟族长回来了吗?”
那个男人闻言一愣:“你认识秋叔?”
刘浮生说:“我和秋叔约好了,麻烦你通报一声,我姓刘。”
那人点点头说:“行,你等着。”
随即转身向祠堂内部走去。
周晓哲轻声道:“赵秋伟可是暨阳市的市委书记,他们竟然不叫他的职位,而叫他秋叔?”
刘浮生说:“族里以族长为尊,其余的晚辈,自然要叫他叔叔。”
没过多久,祠堂内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暨阳市市委书记赵秋伟,身穿便装,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刘书记,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到,所以就在祠堂里休息一会,失礼了,快请进!”
刘浮生笑了笑说:“秋叔太客气了,赵家祠堂里没有书记,您叫我一声小刘就行。”
赵秋伟有些惊讶,深深的看了刘浮生一眼说:“不妥,祠堂是赵家的,刘书记依然是刘书记。”
这句话挺有门道,一则,赵秋伟没把刘浮生当自家人,二则,也是说给周围的族人听。
刘浮生不以为意:“好,客随主便,不过,叫秋叔比较亲切,您没意见吧?”
赵秋伟想了想说:“确实,相对于市委书记,我更喜欢听秋叔这个称呼,刘书记愿意叫,我是求之不得的。”
说话之间,众人已经穿堂过院。
赵家祠堂外面装修非常宏伟,内部占地面积也大的惊人。
赵秋伟接待刘浮生的地方位于厅堂后面,再往里还有更深的院落,甚至是花园之类,不过那种地方,刘浮生和周晓哲就无法探索了。
刘浮生坐在古香古色的椅子上,喝着赵家族人奉上的茶水说:“素闻宋村的凤凰单枞,乃是粤东一绝,为何秋叔给我喝的,居然是龙井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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