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杉听到这话,往节目组人员那边看了一眼。
他们只举着摄像机往里面拍,确实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他也认同了南漪漪的说法。
只是……
他看着越来越聚集的人群,不禁有些担心。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
随着拥挤过来的病患们越来越多,南时初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就算有病人对她提出质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南时初心下一凛,不动声色按了桌子底下的红色按钮。
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老大妈老爷子先动的手,居然把鸡蛋砸到了诊室地面上。
有人带了头,就有其他人跟着泄愤。
“无德医生,赔钱!”
“还遮得这么严实,大家赶紧把她弄开看看,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甚至是,有人企图冲进去对南时初动手了。
这下,节目组的人总算意识到不对,着急忙慌想要进去帮忙,却不想,压根挤不过天天跳广场舞的老一辈子们!
南慕杉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不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
“糟了!出事了!”
南慕杉也想冲进去帮忙,南漪漪见这阵仗有些吓人,赶紧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四哥,我害怕,不要走……”
回头看着满脸惊慌的妹妹,再看看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诊室,南慕杉心急如焚。
眼看事态变得愈发严重,好在这时医院保安领着几名警察,还有几名医院领导赶了过来。
老大妈老爷子们一看情况不对,连警察都出动了,立马老老实实消停下来。
走廊终于被疏通,南慕杉立即推开南漪漪往诊室里冲,看见南时初拿着电击棒横在身前,其余人不敢上前靠近的场景,大大松口气。
还好没出事!
即便如此,诊室里满地的烂鸡蛋烂菜叶,一片狼藉。
警察走进来,威严力度十足,,“你们什么情况,有事不能好好说,你们聚众闹事,还对医生动手,情况很严重的!”
方才耍无赖的老人们顿时哭天抢地: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们压根就没对她动手啊!”
“是啊,我们都是来看病的,谁有那身子骨跟她一个小年轻动手,警察同志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这人遮遮掩掩把自己弄得跟抢劫犯似的,挂号费还得上万块,就她这样不就是骗子吗,还怎么给我们大家伙瞧病啊!”
“是啊,哪有这样的医生,分明有问题!”
“我们没闹事,就是跟医院要说法!”
警察下意识看向南时初,扫了眼办公桌上的医生名牌,“孤雏医生?”
南时初收起了电击棒,放回抽屉里。
比起病患的激动,南时初一直保持着冷静沉着。
“是,今日看诊医师是我,首先我要声明,医生看病不受衣物束缚,我遮不遮脸,跟我医术好不好没有直接关系。”
“其次,今日挂号费是专家门诊,费用35元,有医保病患报销后只需自费26元,至于所谓的万元天价费用,是个别病患自行买卖,与医生和医院无关。”
这时候,那位嚷嚷着买了上万块的大妈立即叫唤起来,“什么无关,我为了抢到号来看病我容易吗,谁知道医生是一个黄毛丫头,要早知道,我肯定就不买了啊!”
“哦,是吗,看女士的穿着并不像富贵家庭,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一定要在我这里看诊,不惜花费上万元。”
南时初慢条斯理指出她话里的漏洞,目光犀利恍若早已洞悉一切,“要是连看诊专家背景都不知道,女士又是怎么舍得出这一万块看诊费的?”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是啊!
连看病的医生都没打听清楚,就敢花上万块买个号,那不是纯纯怨种么?
大妈被南时初反问得哑口无言,见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自己,她憋了半天,嘴硬说了句,“我就是有钱,看不得你这种庸医到处祸害人,不行啊!”
南时初冷笑嘲弄,“我还没有为你诊断呢,你就说我是庸医,论医术,你比我厉害。”
这下,警察都看明白了,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起哄闹事。
好在这年轻医生临危不惧,这才没有闹出大事!
“!”
大妈被怼得哑口无言。
见警察同志朝自己看过来,只能灰溜溜低下头去。
南时初环视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二十八分,各位要还想在我这看病,就开始按顺序开始,如果不想,可以去收费处退钱。”
老大妈老大爷们面面相觑,这会儿他们都有些失忆了,刚好好的,怎么就冲动起来了呢?
梁秀华也一头雾水的,她是第一号,直接就说,“你来给我看,正好大家伙都在做个见证,看看你这个医生到底庸不庸!”
说着,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南时初看诊桌前的椅子上,等着南时初给自己看病。
这会功夫,保洁已经进来简单将地上残局收拾干净。
南时初用免洗消毒液揉搓双手,也不介意敞开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
“先伸右手后伸左手。”
她给梁秀华把脉,随后察看她的面色和五官情况。
很快她便有了定论,“睡眠轻,少梦,睡眠时长时间不足六个小时,左肩后受冷后会有疼痛情况。”
梁秀华不可思议张大嘴,几乎能塞进鸡蛋,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南时初平静看她一眼,“望闻问切,可简单推断。”
“嘿!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有两把刷子!”梁秀华又问道,“还有吗?”
南时初没有迟疑,“舌苔黄,口臭,夜间经常性口渴,偶尔伴有心率加快等问题。”
梁秀华一整个惊呆,“你,你就把个脉,什么都知道了?”
南时初已经拿出单子,公式化询问,“今天来想看哪个病?”
梁秀华舔舔嘴,“我肩膀这几天疼得厉害,我还去别的医院拍了片,那医生跟我说是神经问题,让我做手术,我可不开刀啊,那得多疼啊……”
南时初点点头,起身,按着梁秀华的左边肩膀,让她按照自己的指示做了几个姿势。
梁秀华动作艰难,还伴着哎哟哎哟的吃疼声。
“不行了不行了,我手转不过去了,疼!”
南时初却是从桌上的针包中抽出几枚又细又长的银针,按着梁秀华的动作,将银针缓缓扎入她后背几个穴位。
这一幕看得围观的老人们一个个呲牙咧嘴。
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不得疼死?
南时初再次要求,“这次把手背过来试试。”
梁秀华一嘴不情愿,“怎么又来,都说了手疼转不过……哎?我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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