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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也就是在此时,躲在门外的陈小兰冲进屋子里,泪眼婆娑的看着陈老师傅道:“爹,你这双手不是自己做工的时候不小心被砍掉的么?”

陈老师傅苦笑道:“这话也就说给你们听听,做了一辈子的木工活儿,怎会到老了这么小心糊涂,丫头你既然听到了我也便不瞒你了,我进门的时候师父说过鲁班门有鲁班门的规矩,那厌胜的法子除非自己自愿传授,若是丢了那便自断双手谢罪,从此之后再也不能碰木匠活,等于是逐出师门跟这行不再有任何关系。”

陈小兰心疼的看着陈老师傅的双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砍断双手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又要忍受何等的疼痛? 陈小兰道:“这祖师爷心也太狠了。”

陈老师傅瞪了一眼陈小兰道:“小兰,莫要胡说八道!”

毛师傅道:“非是祖师爷心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鲁班门的法子不似玄门的一些法术,大多都是简单且实用,人活着住阳宅,死了入阴宅,都得跟木匠打交道,若是给坏人得了去那岂不是要惹出大祸?”

话说到此处一切因果都已经明了了,屋子里没有外人太爷爷也没有掖着藏着,便说了最近郭家所遇到的糟心事儿,最后说起张生用命所下的这个诅咒,陈老师傅听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张生虽然看起来木讷其实真是个聪慧之人,他从偷走我的那本书之后到他死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学会了如此多的本事,泰来,他想坏你郭家风水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他用命厌咒你的事情我早已知道了,当时我去他家里处理的他的丧事,看到他那带着笑的鬼脸便知道他用命诅咒了人。”

“师父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通知我,好让我有所防备?”太爷爷说道。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早已用了破解的法子,破了他给你下的命厌,你们俩都是我的徒弟,手心手背里都是肉,我知道张生心里对你的怨恨,却也知道你并非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不至于因为此事丢了性命,便想暗中的自己把这件事了解了。”陈老师傅说道。

太爷爷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高兴,可是毛师傅却立刻竖起了眉毛道:“陈师傅,您。。。”

陈老师傅道:“没错,我在张生的棺材里,装了一面镜子正对着他的脸,他的厌便被这面镜子给反了回去害到了他自己的身上,所以他死后没多久,他娘的眼睛便瞎了。得亏张生未曾婚配也没有留下儿女子嗣,不然也早已夭折而死了。哎,泰来,我做这件事对不起张生,更对不起祖师爷,做了那件事之后我便难下床走路,本身没几年的阳寿也都折了进去,憋着这口气儿就是等你过来找我,你在今天晚上去挖开张生的坟,取下那个挂在棺材上的镜子叫上三声张生的名字,再对着镜子磕三个响头,你若是能从镜子里看不到东西,证明他放下了这件事也便了了,若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就一把火把尸体烧了,这件事便过去了。”

太爷爷听了这话看了一眼毛师傅,毛师傅对太爷爷点了点头道:“陈老师傅说的是正确的法子。你还不跪下谢谢你师父的救命之恩?”

太爷爷就要往地上跪,陈老师傅摆了摆手道:“跪不跪的都免了吧,泰来,此事说到底因你而起,张生死后老娘瞎了眼,你若是有心就平日里多多照顾,一个老太婆也活不了多久叨扰不了你几日,也也能让张生少几分怨念。”

太爷爷跪地磕了几个响头道:“师父放心,泰来自知罪孽深重,以后定当用心赎罪。”

陈老师傅说了这些话似乎十分疲惫,他摆了摆手道:“没事了,这些事藏在我心里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对外人说,今天说出来了也舒坦了,你们回去吧,我也累了该歇息一会儿了。”

辞别了陈老师傅,太爷爷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回去的路上他对毛师傅道:“哎,天无绝人之路,若不是陈老师傅留了这个后手,想必郭某此次是在劫难逃了。”

毛师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道:“郭老爷,人生路长,你这一生得了大造化已经是享尽人福,切勿再沾染上因果。”

太爷爷只当是毛师傅有感而发,立即点头道:“毛师傅的教诲泰来谨记于心。”

——太爷爷虽然不识字,但是在生意场上浸淫了多年也绝非是真的木讷,话说到了此处他觉得到了时机,感情到位了,场景气氛也到位了,他便对毛师傅开口道:“毛师傅,泰来经历最近的这么多事,对于鲁班门的神技心生无限向往,更是佩服毛师傅的人品,我本身便是一个木匠,若是毛师傅信的过泰来,泰来愿意拜入鲁班门中学习鲁班神技,若是可以,日后定然用鲁班神术造福百姓绝对不用来害人。”

毛师傅淡淡的看了一眼太爷爷道:“郭老爷,进鲁班门要鳏寡孤独残中选上一门,你虽然最近多遭邪事,总会有平息之日,何必要入这门中? 你看我施法救人潇洒快活,却不知门中人之清苦,门外的人想进来,门内的人却出不去,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泰来一心求进鲁班门,哪怕受点清苦也绝不后悔。”太爷爷说道。

“你莫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毛师傅道。

太爷爷看毛师傅心情不是很好,说话也心不在焉也,只当他是看到陈老师傅自断双手有所感触也就不敢叨扰,等到家中吃了午饭,二人约好了晚上去那张生的坟地里彻底的破除命厌,太爷爷昨晚一夜没睡便回屋歇息。等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太爷爷让人备上了晚饭请毛师傅过来吃,却发现毛师傅整个人尽显疲态,太爷爷关切的问道:“毛师傅,是安排的房间不好,还是下人们疏于照顾?”

毛师傅摆了摆手道:“一切都好,不过是琐事烦心未曾睡着罢了。”

吃过了饭,吴管家也安排好了人手, 几个人便动身前往那张生的坟茔所在,按照古老的规矩,寻了短见的人不得入祖坟坟地只能单独下葬,所以张生的坟茔是一座孤坟,在这寂静的夜里孤零零的落在那山坡上看起来十分悲凉,若不是有毛师傅这个主心骨在这,剩下的这几个人估计都要心里发憷, 等到了坟前之后太爷爷等人先是烧了些纸钱说了一些不知道鬼能不能听到的人话,之后吴管家便让人开始挖坟,七八个精壮小伙动作十分迅速,不一会儿就挖出了那口棺材,吴管家就要用撬棍去撬开棺材,毛师傅制止了他道:“轻点,那镜子若是掉了碎了,陈老师傅留的后手也不管用了,还是我来吧。”

毛师傅跳下了墓坑,他拿出了一些小工具,不一会儿的便打开了那钉死棺材的楔子,他在坟头插上了三支香念叨了一番道:“好了,开棺吧。”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棺材,当吴管家用火把往棺材里照看到张生的那张脸的时候,吓的差点把火把丢出去,只见那张生的两只眼睛瞪的滚圆滚圆的,舌头伸出老长老长,上吊而死的人本身尸体就是无比难看的,最主要的是张生的脸上挂着一股子让人难以捉摸的诡异的微笑,太爷爷只是看了一眼便是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到天灵盖,后背都蒙上了一层冷汗,那吴管家更是吓的步步后退不敢近前,到底是毛师傅艺高人胆大,他把手伸进棺材里,从棺材板的背面摸出了陈老师傅放在上面的铜镜,拿出来之后立在了太爷爷的身前道:“跪下,磕三个响头。”

太爷爷恨不得一切立马结束,他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念叨,除了认错之外就是让张生放心他那老母亲自己会尽心照顾,只求张生原谅,等磕了这三个响头之后,太爷爷缓缓的,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了那面镜子。

这样的方位,镜子上照的本身就是他自己的脸,可是在片刻之后,那张生狰狞又恐怖的脸忽然出现在了镜子上, 镜子里的张生张开了血盆大口,舌头如同是一条大蛇一样猛然的对着太爷爷卷了过来,太爷爷吓的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叫道:“毛师傅救我!”

毛师傅眼疾手快,立马把那铜镜倒扣在了地上,而此时,那棺材里的张生尸体,忽然就立了起来!

“人死灯灭!勿再逞凶!”毛师傅怒道,他从随身包裹里拿出墨斗,身手矫捷的跳上棺材,用墨斗线缠住那起尸的张生,对着吴管家等人道:“愣着干什么!烧尸!”

吴管家等人手忙脚乱的把准备好的桐油等易燃物丢入棺材,再丢入火把,随着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老高,那张生的尸体燃烧了起来,发出滋滋滋类似于泄气的声音,伴随着是难以忍受的恶臭,众人蒙上了口鼻,看着那尸体连同棺材都化为灰烬,等烧完了之后,太爷爷命人重新把土封上免得让外人知晓此事。

此间事了,太爷爷心里轻松了不少,几人正准备返回郭府洗掉身上的恶臭味道,毛师傅却道:“吴管家,你们几个回去吧,郭老爷,你我二人现在去陈家,给陈老师傅奔丧。”

“奔丧?”太爷爷惊呼道,陈老师傅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却不似病入膏肓之人,下午才见过,现在就去奔丧?

毛师傅道:“你真当命厌如此好解? 不是陈老师傅为你解开了这命厌,而是他用命换了你一命,这是命厌唯一的解法,以命偿命,你若不信,到了陈家便知,陈老师傅定然是跟张生的死法一样,是上吊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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