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了一眼苏氏,见苏氏没有反对的意思,回沈皓月话道:“王妃有所不知,王府所有人对王爷忠心耿耿,王妃此举怀疑府内,恐叫人寒心。”
“清者自清,若真对王爷忠心,不应更想查出是否有异心害王爷的人?”沈皓月不想浪费时间同管事多说,直接道,“管事若没能力办此事,于将军留了玄铁甲兵为本王妃调遣,或许他们更知道服从主子命令。”
管事心下诧异,于立竟已倒戈?如此他再与王妃对着干,王妃哪天真得势了,岂不是要针对他一人!
“王妃之命,小的怎敢不听的,只是担心王妃失了人心,听了王妃的话,小的醍醐灌顶,若真有小人混入王府,心怀不轨,早些抓出来,才是紧要的,小的这就去办。”管事说完拱手向沈皓月一揖,提起衣摆快步出了屋子。
不但苏氏,这会子屋里竹冷等下人都对沈皓月的手腕咋舌,自王妃入府后,他们多有不敬之处,王妃从未说过什么,更别说吩咐他们做事,还以为王妃是个软性子的,没想到处事起来连于将军和管事都不敢置喙。
屋中安静下来,沈皓月问大夫:“大夫可能拔这支箭头?”
大夫目光瞟了一眼苏氏,在沈皓月面前跪下道:“王妃,王爷送入府时还未昏迷,小的尚有七成把握,现下王爷失血过多昏迷,又耽误了有一个时辰,脉象虚浮,小的,小的……”
沈皓月正要跟大夫说话,苏氏身边的竹冷突然担心喊道:“主子……”
苏氏身形虚晃,先前她和管事担心大夫医术不精,思量之下决定等御医来给王爷拔箭,哪知御医迟迟不来,现下大夫都束手无策了,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因她……
沈皓月瞧苏氏连嘴唇都白了,吩咐道:“扶侧妃回去休息。”
“妾无事,王妃无须在意。”苏氏声音疲弱无力,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她一心挂念着李域,自是不想回去休息的。
沈皓月无暇顾及苏氏,问大夫道:“如若现下拔箭,大夫有几成把握?”
大夫犹豫半响道出:“三……三成……王妃,王爷伤口血流不止,应是伤在大血脉上,小的实在不敢拔……”
沈皓月望着李域,他满头的汗黏着额前散发,眼睛紧闭,薄唇惨白,上半身只着单衣,汗水与血交混,单衣贴在身上,不知身上还有几处伤口,最触目惊醒的是心口还未拔的箭,皮肉在箭头裂开,血还未止住。
半柱香过去,李域身子突然开始抽搐,大夫大惊,撑开李域眼皮察看后赶紧把脉。
“王爷怎么了?”沈皓月双眸颤动。
大夫大骇:“王……王妃,王爷恐等不到御医了……”
沈皓月跌坐床榻边,心口止不住抽痛。
“王爷……”苏氏捂住嘴,双目流泪。
屋内下人皆已惊慌,管事走进屋里,见状跪下了,以为王爷必定不能活了。
“拔箭!”沈皓月对大夫道。
大夫惶恐,“王……王妃,小的不敢……”
“侧妃,王爷这里可还有上好的止血药、治伤药?”沈皓月问苏氏,李域向来会备药在身边,且大多比寻常药好些。
苏氏想到什么跑去书房,翻找出一堆瓶药,回来给沈皓月:“这些都是宋小公爷给王爷的药。”
沈皓月命大夫挑出能用得上的,“大夫只管拔箭,有什么后果,本王妃承担。”
大夫本就是怕王爷有个闪失,自个被问罪,得王妃此话,心里顾忌卸下不少,将药倒上纱布递给王妃道:“王妃,小的拔出箭,王妃立即以此药捂住伤口,越快越好。”
沈皓月接过纱布后手也有些许发抖,望着李域,逼自个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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