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还在王爷手中,王爷放心,我会跟王爷回长安城,任凭王爷处罚,请王爷准许我去劝萧翊,王爷也不想后面一路再看到他烦心吧。”沈皓月道。
李域的袖子与咬伤血肉黏在一起了,扯开疼得他愤懑抬眼瞪了沈皓月一眼。
沈皓月不觉理亏,她也被咬出血了,还是靠近脖子的地方,若是留痕,日后都要想法子遮住。
李域拿出帕子,从一旁箱笼里取出药瓶,将药粉倒在手帕上,见沈皓月转身要出马车,冷声道:“想去哪里?”
自是见他没有反对,以为他默认了,去劝萧翊不要再跟着他们了,沈皓月话道嘴边,被李域盯得不敢说出来。
“过来。”李域道。
沈皓月直觉到危险,犹疑不敢靠近李域。
李域长臂一伸,抓住沈皓月拉到面前,将倒了药粉的帕子摁在沈皓月伤口。
沈皓月疼得啊一声喊了出来,下意识躲李域,被李域进拽住道:“忍一忍!”
车外,玄铁甲兵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都是迷惑和尴尬,刚跑过来的将领于立顿在原地,顷刻挥手命玄铁甲兵齐齐退开马车五十步。
手中伤口止血后,留轻擦干带血的药粉,打开另一瓶药膏,指腹取药涂在齿痕上。
这回沈皓月没躲,忍着肩上伤口刺痛,从自个怀里取出帕子,倒上药粉,捂住李域还在渗血的咬伤。
李域给沈皓月涂药的指腹轻了些许,涂往将药瓶搁在桌上,背往后靠去,闭目休息。
不知多久,好一阵之后,李域睁开眼,沈皓月还捂着他的伤口。
“你准备抱着我的手去长安?”
沈皓月仔细打量李域手臂上的伤口,“好像还没止住血”
李域冷眼睇沈皓月道,“你知道这瓶药粉除了即刻止血还有些腐蚀功效?故意要害本王手上伤口更严重?”
沈皓月手像被烫一样倏然离开李域的伤口,反应过来,问李域:“药粉有腐蚀功效,你为何用在我的伤口?”
李域擦去伤口上药粉道:“敷在伤口上时间不久便是止血功效,不过本王给你敷的时间也够能腐蚀伤口。”
沈皓月看向李域的伤口,血已止住,牙齿痕迹却加深了,他倒像是半点不在意,沈皓月想到自己的伤口,“李域,你为什么?”
“叫你长记性!”李域兀自涂药,“伤口深才会留痕,你每日镜子看到我的齿痕,急得提醒自己,别再生逃的心思。”
沈皓月想不出半个字回他,他好似真的疯了,如外面最无稽的传闻,说他冷漠嗜血,极度残忍,此刻他就像一只凶狠的恶狼,在独自舔舐自个的伤口。
不,不该是这样,沈皓月望着李域,他从前不过表面淡漠,他护她爱她,他心里装着万民,他所谋是江山社稷,并非权势。
“收起你这幅看不透本王的样子,”李域涂好药,抬眼看向沈皓月,“三年多了,你当本王未曾改变?沈皓月,本王给你去见萧翊的机会,半柱香,他若还跟着,本王倒要看看,杀了他,萧家人敢不敢找本王寻仇?”
沈皓月扯好衣领,转身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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