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各异。
跪着的贤王仍在求饶。
站在一侧的是今日捉奸在场的证人。
姜浓脸色清冷,不动声色。
常王妃睥睨地望着覃侧妃,心中惊骇而又不得不克制。
贤王妃脸色煞白,病容又显,垂着眸,直勾勾地看着覃侧妃。
一时间,殿内竟莫名没了声响。
还是贵妃娘娘打破了平静,跪在殿前,声音哽咽:“陛下,此女该死,可她腹中的孩子无辜,陛下就饶她一命吧。”
皇上起身,冷冽透骨的目光落在了大儿子身上,许久才开口。
“此女死罪可免。”
可没等贤王与贵妃松一口气,就听到。
“贤王辱太子,违礼法,该重罚。”
贵妃娘娘神情一愕,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王爷能如何罚?
他是皇上的儿子啊。
不过只睡了一个女子。
况且不是强迫,是你情我愿的,只要不深究,也不过是个小事。
皇上往下走去,停在了跪着的贤王面前:“贤王违背礼法,德行有失,即日起,其府上亲卫皆收入军中,禁足贤王府,无召不可出。”
说罢,皇上看向了覃侧妃,目光阴郁。
“东宫再无覃侧妃,覃氏入贤王府,为奴为婢。”
下了这两个口谕。
皇上便离开了大殿。
全然未再听贵妃在后面的哭泣求情之态。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这边的皇后显然怒气未消。
还请来了太医,为那覃侧妃把了脉。
发现果真是有了身孕。
“覃家,当真养育了一个好女儿!”
“太子未宠幸你,却也允了你承诺,你衣食无忧,侧妃之位身份尊贵,只要你安分,宫中无人会欺你辱你,可你竟敢如此!蠢笨至极!”
“若非你性覃,你腹中孩子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覃家救了你,可今日你将覃家置于何地,将你父亲母亲,姊妹兄弟置于何地?”
“从今往后,看覃家可还会护你分毫,你好自为之。”
皇后离开了。
那覃书函也出了一脑门的汗,瘫软在地。
贤王事到如今也顾不上她了,连他自个也还未从父皇的惩罚中缓过神来。
贵妃知道事情原委的。
来到了贤王妃面前,一巴掌扇在了贤王妃的脸上。
“你个妒妇!若非是你,我儿怎会被皇上厌弃,你去什么太清观,寻什么人!你身为贤王妃,为何不能以大局为重,你是想毁掉你的夫君吗?”
“王妃!王妃!”
只见贤王妃轰然倒下,昏了过去。
贵妃自然也不能对着一昏死的人如何。
挥了挥手,命人将贤王妃抬出了殿外,送出宫去。
常王妃最后又瞅了一眼覃书函,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姜浓望着地上仍旧没起身的贤王,和一脸无措的覃书函。
眉眼微闪。
还未回过神来,手就是被一人给握住。
才发现是周玄绎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侧。
“无干的事,有何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姜浓下意识点了点头。
跟在周玄绎身后。
走出了殿外。
这才觉得浑身轻了许多。
“覃侧妃如此,殿下不生气?”
周玄绎停下了脚步,垂眸毫不避讳地望着姜浓:“孤哪里还有侧妃,唯独有太子妃。”
姜浓顿了顿,也是,如今已然没有覃侧妃了,贤王府多了一位怀着身孕的奴婢。
“殿下当真不在意?她好歹也算你的妻妾。”
只听耳边传来了一声笑。
随即而来的,便是男子黝黑的眸子,似星辰般,落在她的眸中。
“若是妻妾,总要躺在一张床上。”
姜浓身子一僵,往一侧挪了挪。
随后便听到周玄绎极为认真的声音。
“这覃书函,并非是个有脑子的,身上疑点重重,若继续待在东宫也是一大祸患,而今她能如此,孤心甚慰。”
姜浓很是赞同周玄绎的这句话。
覃书函若不是个祸患,她也不会这般处心积虑,筹备了今日的事。
她势必要在覃书函动手下毒前,将她赶出东宫。
梦中,覃书函给周玄绎下毒。
还得逞了。
虽不至于毒死周玄绎,却致他损了身子,留下了病根。
如此之人,自不能留。
要害人的人,即使你再如何防备。
总会有遗漏。
一个不慎重,恐怕前功尽弃。
唯有先发制人。
才是上上策。
才会叫人措手不及。
覃书函这个人,很奇特。
她竟能看上处处不如周玄绎的贤王。
丝毫不顾及礼法。
与贤王牵扯没几日功夫,就能毫不顾忌礼义廉耻,和那贤王滚在一块。
甚至还在荒郊野岭……
总之,在她得知了消息后。
无比震惊。
这才设计了今日这一出。
最起码,能让这覃书函再也无法进出东宫。
无法接近周玄绎,给周玄绎下药。
从前她还疑惑,为何覃侧妃会毒害周玄绎,时至今日,一切都明了了。
覃书函和贤王这等关系,还有什么说不通的。
梦中周玄绎中毒,和贤王,和贵妃皆脱不了干系。
姜浓跟在周玄绎身后,拉了拉他的手,低声道:“你往后要多加防范些贤王和贵妃。”
“为何?”他不急不缓问。
姜浓:“天下女子多的是,你看为何贤王偏偏要与那覃书函勾结在了一起?为何不能是廉王府的,或是常王府的?”
周玄绎语气听不出轻重:“你说得对。”
姜浓靠近又说:“况且那李贵妃也对覃书函莫名维护,她的孙儿多的去了,贤王的子嗣最丰,府上的妻妾也最多,谁不可给贤王生子?恐怕她对那覃书函另有所图。”
周玄绎:“很对,继续。”
姜浓:“……没了。”
周玄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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