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前走去,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株泛绿色的菊花。
那菊花似含苞待放的牡丹状。
却不如牡丹花瓣饱满巨大,花瓣碧绿如玉石,旁边泛着黄,花丝蜿蜒柔韧,叫人瞧着移不开眼,花心似一带盖的壶,怕是能塞得下一婴孩的拳头。
姜浓信步走去。
亲自俯身,将那一盆花抬了起来,仔细端详,忍不住被这花的美貌吸引。
也未曾犹豫,更未曾去比对旁的菊花,便将此花交给了一侧的七婆子,来到了永昌公主的面前。
“本妃就选这一株。”
那永昌公主也是难掩欣赏,望着姜浓选的那花,说道:“嫂嫂果真是慧眼,只是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株绿牡丹,也是极品,不过我这里还有几株,便拿来了一株让诸位选,若是谁选上了,便是谁的。”
“此牡丹名也正配嫂嫂。”
姜浓含笑,未曾说什么恭维的话。
这边,姜浓选了,昭阳公主便毫不客气,自顾自地上前要去选花。
她绕着那花圃许多圈。
终于停滞在一旁,望着一株花。
只见昭阳命人将那花搬了起来。
来到了永昌这里。
“我便选这一株了。”
众人看去,也好奇昭阳公主所选的菊花品类,未曾想,一瞧,便傻了眼。
这花……
这花,只能说是花骨朵。
还未开放。
连花瓣色泽都分辨不清。
永昌有些意外地询问:“如此多的花,你为何偏选了这一朵尚未开的?”
昭阳眨了眨眼睛:“本公主正是瞧它尚未开,定有无限的可能,姐姐想想,我日日看这花,定是一天一个样,岂不是更有趣。”
“说不一定这一株比姐姐的那一株宝贵的墨荷更难得。”
昭阳的这一番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皆是个人的选择,说不一定,昭阳选的还当真是最好的。
随后,便是各位夫人去选。
不紧不慢的,皆选到了心仪的菊花。
谢过了永昌公主,命人好生地收着。
这菊花宴结束了,姜浓自然离了公主府。
瞧着今日得的菊花,她也是万般的喜欢。
可在出了永昌公主府之际,她却看到了那方才被赶出府的苏兰君。
她如今是背着个包袱。
身穿陈旧的锦衣。
头上的发饰也皆是老旧的。
站在一树下,遥遥地望着公主府,似在期待什么人来。
姜浓坐在马车上,命车停下了片刻。
她是想瞧瞧,这苏兰君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小道拐弯处来了一辆马车。
那苏兰君面色一喜,不用人请,自顾自上了那马车。
马车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浓瞧着,却觉得有趣极了。
她敢肯定,那马车绝非苏兰君的未婚夫君季相伟的车。
因季相伟家世不丰。
就是已在朝为官,每月也不过是那些银子。
乘不了这般的马车。
刚到了瑶尘轩。
姜浓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自是周玄绎无疑了。
小团儿是在他一侧乖乖巧巧地站着,小手背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父王的罚。
靠近了,才是知,小团儿原是在背书。
姜浓并未打扰小团儿背书。
她先是将那菊花搁置在六角石头桌上。
随后坐在一侧,喝了一口映红递过来的茶,侧耳听着他小团儿稚嫩的背书声。
她本听得正仔细,小团儿背得也认真,却没想到,突然传来了一声:“好了,父王知你已然会背了,去玩吧。”
小团儿:“可小团儿还没背完哦。”
姜浓扑哧一笑,朝那边的小团儿道:“过来娘亲这里,给娘亲背。”
小团儿眼睛一亮,听到了娘亲的声音,当即就兴奋地跑了来。
“娘亲你何时回来的。”
见那小家伙奔来,姜浓便蹲下了身子,伸开手将小团儿揽入了怀里。
“娘亲方才回来,小团儿很棒,要给娘亲背吗?”
小团儿挺了挺小胸膛,笑眯眯地看着姜浓:“背,小团儿要给娘亲背书!”
随后小家伙便给娘亲背了一遍。
比方才背得更好。
看了一眼坐在娘亲身侧父王,又挺直了胸膛。
随后,又得了娘亲的夸赞,小团儿才蹦跶着去寻他弟弟小弘儿玩去了。
“今日可是累?”
姜浓这才有心思将目光放到周玄绎的身上:“还好,永昌公主府内皆是菊花,各种品样的都有,很是赏心悦目。”
说着姜浓指了指她带来的这一株绿牡丹。
“也是让你开开眼,这是永昌公主回的礼?”
周玄绎多看了两眼那绿牡丹,随意说道:“是不错,不过听闻你今日还见了宋贯卿,送了他一幅名画?”
姜浓:“……是,他帮我们,我总要谢他的。”
周玄绎:“孤早已感谢过他了,无须你再感谢一次。”
姜浓怪异地看了周玄绎一眼:“你感谢他帮你认了儿子,自然是应当的,我的感激与你不同。”
周玄绎:“皆是夫妻,有何不同?”
姜浓不想和周玄绎争辩,将那花推到了眼前,仔细看着那花:“总归我是送了礼,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再把那礼要回来。”
周玄绎:“孤何时吝啬那礼了?”
姜浓:“那你什么意思?”
周玄绎眸子微暗地看着姜浓,将那碍眼的绿牡丹移开,认真开口:“他是外男,你莫要离他太近,恐生流言蜚语。”
姜浓:“……”
这才抬眸望向那人的脸,试探开口:“殿下可知皇后娘娘要为昭阳寻夫婿?”
周玄绎愣了愣,没想到姜浓会把话转到这:“孤知。”
姜浓:“那你觉得宋贯卿如何?”
周玄绎面无表情回答:“他不如何。”
姜浓:“我是说他配昭阳如何。”
周玄绎一顿,抬头认真说了一句:“孤觉得他挺好的。”
姜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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