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是!”
姜浓再扫了一眼抖着身子,大气不敢出的苏永铭,
移开了,寻到了苏永清的面前。
而今的苏永清瞧着仍旧是虚弱极了的,那眼睛,却是比着方才多了几分光亮来。
“倘若你当真想摆脱苏家,几日后的问审,就是你的机会。”
“你的妻女皆在等你,等你一家三口团聚,还望你莫要再被苏玉兰拿捏……”
“想来你是聪明的,而今已无顾虑,也是该站起身来,堂堂正正活一场……”
那苏永清目光灰沉地望了姜浓一眼,目光灼灼,直勾勾地望着那边的苏永铭。
片刻后才是移开目光。
又落到了姜浓的身上。
努力撑着身子跪着。
“是!”
“草民定不会辜负!”
姜浓离开了那灰沉沉的牢狱。
走出来时,却是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许久,眼睛才是缓过来些。
入了车,听着那马车滚滚地压在路上。
时不时会颠簸一下。
她在想一些事情。
却如何也想不通。
姜浓皱着眉头,用帕子轻轻绕过指尖,看向一旁坐着的七婆子。
“你去,将母亲和苏姨母来牢狱所行所为亲口告诉父亲。”
七婆子诧异地说道:“娘娘正在宫外,何不也去一趟姜家看看?”
姜浓迟疑片刻,望向车窗外透过来的光。
这说明时辰还早。
“去姜府吧。”
七婆子面色一喜,对着外面的梁公公道:“去姜府。”
这些年,他们皆未曾回过姜府。
她是险些忘记了姜府如何。
想来,娘娘也想回去看看吧。
那府中,还有老太太的灵位。
若是娘娘回去,看一眼老太太,老太太得知姑娘如今过得这般好。
必然会欣慰不已。
不过是转了两个弯,再行数百步就到了姜家。
姜浓如今装扮得朴实。
今日不过是穿来一件青色云杉,头上的珠穗也皆是素净的,衬得小脸白皙光洁,眸子盼若星辰,青色衣衫外头还披着一件霞色翠玉斗篷,堪堪地掩住了脸颊。
外人看去。
不知的还以为是哪一位未曾出阁姑娘。
那看门的显然不识得姜浓是何人的。
七婆子上前,同那人交涉了一番。
只见那守门的小厮瞳孔一缩,腿一软朝着姜浓的磕了一个头,就是跑着向着里头禀告了。
而今,姜浓再进去,也是畅通无阻。
未曾等尚书大人过来迎,姜浓就入内了。
刚多看了一眼院内,姜浓就是看到了那边,她的父亲尚书大人,匆匆忙忙地跑来。
上前,直接跪在了地上。
“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姜浓不急不缓地说道:“父亲请起。”
姜父刚是站起身,姜浓就看到了前头又匆匆地来的人。
远看,的确是她的母亲,可母亲身边竟还有一个让人眉头紧蹙,见之不舒坦的人。
苏姨母。
那苏姨母而今显然是哭过的。
整个人站在姜母的身后,低着头,跟着姜母一同朝着姜浓行礼。
姜浓也不过是叫姜母起身。
看都未曾看苏姨母一眼。
姜浓这般不发声叫她起身。
那苏姨母也不敢多动弹。
只能跪在地上,凄凄地看了一眼姜母。
尚书大人也是瞧见了这边跪着的苏姨母。
迟疑地看了姜浓一眼,却是并未说出口,转而问道。
“太子妃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不巧的是,这边的姜母看不得亲姐姐一直跪着,竟要拉着她起身。
姜浓皱着眉头,并未回答姜父的话,而是直勾勾地望着那边的母亲和苏姨母:“本妃何时让她起身了?”
本是要顺势起身的苏姨母当即就重重跪了回去,面色难看至极,那脸上的泪痕瞧着倒是可怜。
而今眼睛又是红了起来。
姜母也没想到姜浓会这般无所顾忌,在她面前为难苏姨母,不满地看着姜浓道:“她是你姨母,并非旁人,你怎可对她这般?”
姜浓看着姜母,轻笑了一声,并未说什么,转而将眸子落到了父亲那里:“今日我来,是要和父亲说苏姨母之事。”
姜父皱眉问:“何事?”
姜浓:“父亲可知,如今的苏家,我那两个表哥科考舞弊之事,父亲难不成是要插手?”
姜父面色当即变了变:“此事为圣上重视,我们姜家万不可插手,倘若质疑牵扯,恐怕受牵连,害我了我姜家!”
姜浓将目光落在了那跪着苏姨母和目光躲闪的姜母身上:“可今日本妃听狱卒说,姜尚书有徇私谋害之嫌。”
只见姜尚书肉眼可见得慌了,眼睛睁大。
七婆子适时上前,挑挑拣拣说了今日之事。
那姜尚书听罢后,果真是脸色煞白,看向了姜母和那跪在地上的苏姨母。
“我可同你说过!苏家之事,非我等可沾染,你是要为了你这姐姐,毁了我们姜家不成?”
姜母显然没意识到这事有多要紧。
眼神躲闪地说道:“不过就那一次,我只陪姐姐去过那一次,未曾大张旗鼓……”
“你还想如何?一次还不够,你还想大张旗鼓!你可知皇上有多看重此次科举舞弊!若是当真出了何事,我们姜家,皆要遭殃!连我的官职也难保!”
姜母脸色一白,大为惊骇。
慌张地看了一眼夫君,又看向那边的姜浓:“我,我不知……永铭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如今出了此事,我是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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