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觉得,越发不对。
好些事,看似对,却是不对的。
苏永铭一举考上了进士不对。
苏姨母从前不许大儿子读书,过于偏袒小儿子不对。
母亲这般偏袒姜茹也不对。
她当是遗落了什么。
……
关于家中有人中了进士,周玄绎也是知晓的。
便是问了她一句。
她三哥哥和那苏永铭。
姜浓实话实说。
便是也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三哥哥从前读书是不错,如今能考上,也是喜事,可是那苏永铭,妾是觉得奇怪得紧。”
周玄绎手中的动作微微顿:“那个得了二甲的?”
姜浓点头,将腰移了移,自然地搁在了他的手下,还蹭了蹭,一脸认真地看向周玄绎,道:“苏永铭不学无术,从前字识得都不全乎,如何能得了进士?”
见周玄绎认真在听,姜浓继续开口。
“他是和妾一同读过书的,有怎样的本事,妾是再清楚不过了,若论读书写字,他还不如云芝一半强呢!整日就是喜欢调戏女娘子,也不知多少女娘被他欺负过。”
周玄绎面色一紧,垂眸望向怀里头的女子,另一只手扶住了姜浓的下颌:“当真如此?”
姜浓使劲点头,似怕周玄绎不信,便又生动描绘了起来:“……每次夫子布置的课业,他都是由着身边的小厮来弄的,也是不要脸面的,从未认真听过夫子授课,殿下若是不信,便是查一查他也好。”
“我虽与他许多年未曾见面,却是也知他的德行,更知他不是个聪慧的人,对读书之事一窍不通,就算如今改邪归正了,知道了读书的好,他这样的笨脑子,也不会在这般短时间就可中进士!他定然有鬼!”
周玄绎垂眸,轻轻揉了揉手中的细软:“你很讨厌他?他对你不好?”
听了周玄绎的话,姜浓当即就变了面色,迟疑地点了点头,将七婆子说的话同他叙述了一遍,还有自己曾被那苏永铭堵在假山石旁,惊恐万分之事也告诉了他。
“他竟是还想娶我,这般纨绔的人……他母亲去同我祖母说,祖母最是痛我,故而是没同意的……他还见丫头未曾在我身边伺候,堵过我。”
姜浓的声音很轻,却是带着丝丝的诉苦委屈。
轻而易举地入了人的耳朵里。
让面色冷冽的周玄绎眸子越发的幽深,晦暗。
特别是再次听到那苏永铭的名讳后。
“他堵你时,对你如何了?告诉孤!”
姜浓能清晰地感受到搂着自己的这个人,身子的紧绷和怒意。
姜浓试图安慰。
“他不过同我说了几句混账话,说是让我嫁给他,必然对我好的这些话,是有婆子过来了,吓跑了他……”
“那是在姜府,他就是再如何,也不敢拿我真的如何的。”
姜浓能听到身后男子呼吸声越发的沉重。
他是当真生了气。
姜浓也不好看着他这般一直气,轻声同他说。
“不过自从那以后,祖母就不允许他们苏家人再入我姜家了,也是祖母去世后,他才是再来……我是防范着,身边的丫头寸步不离的,他不敢拿我如何,好歹,我也是姜家的嫡出姑娘。”
“他该死。”
突然的一声,姜浓抬头看向周玄绎的那张脸,才是发现他极少会这般清冷中带着磅礴的怒意。
似要当即杀死她口中的苏永铭一般。
她既主动在他面前说起这些。
自然就是为了此。
那苏永铭就算再考上进士,他往后的官途,皆是在周玄绎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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