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夏士诚这么一提醒,永泰心里就更加有了底。
其实,夏士诚也一时揣摩不透大昌皇帝的用意,但他觉得,这个看似是小事的事,绝非小事这么简单,他只有让永泰注重细节,让参加百叟宴的老朽们,有个焕然一新的感受。
只有其他问题,他得再细研一番再看。
有可能,这小事,会直接关系到永泰能不能被列为太子人选?
所以,绝不敢轻视这种小事,更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
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何谈管理一个国家?
“你即刻回宫,让你母妃想办法探探圣上的口风!”
夏士诚想到了祥妃,觉得只有祥妃才是最佳人选,哪怕探得圣上的只言片语,那就更好办了。
“行吧!”
永泰回答得也算利索,起码再没有带情绪,“我这就去母妃那边,然后先安排人勘查一段路线……”
话虽然这样说了,但永泰心里,还是没把它真当成个大事来看。
无非,就是准备些笔墨纸砚,准备一些茶叶权当吟诗赋对胜出者的奖赏,在把登山的路修修补补,沿途摆上随时可以饮用的茶水,歇脚的凳子那更简单。
这些事,还真算不上是能力,只要能想到的措施,让别人去干就是了!
就是老朽们牙口不好,交代御厨多煮一会就可以了,有何难办的?
总不能挑选一些宫女,给这些老朽们灌酒?
或者是给跳上一段艳舞?
那是逛青楼的路数,不是这类高雅活动上的节目。
……
九皇子府邸门前,一阵鞭炮响过之后。
“仁和府”三个大字的匾额,已经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刻着“镇北王府”四个烫金大字的匾额。
这一换,名头是有了,气势也不弱。
但总缺些其他的东西,这侍卫和下人们,还是原打原样的班子,也没有按王府的标准来增添人手。
更别说有什么依仗队、车驾这些,除了太子之前住过的这院子地方不小外,其他的配置还真不如另外几个皇子府上。
不过那些,对永康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住什么样的宅子,都是人生路上的驿站而已!
那些,带也带不走,就是个面子而已。
有“镇北王”这个能让别人对他仰着脖子说话的封号,就足够了!
一旦离开皇城,离开皇帝老子,镇北王的地位,那可是在所有人之上的。
“王爷,你先喝茶,还是用膳?”
春桃来到永康面前,又是一番惯例性的请示。
“剩下的礼品全部清理出来,留一部分小件的,其他的全部拉到李子鱼那里,得尽快变现。”
永康还顾不得吃喝,心里惦记的是如何把府上能变现的东西全部变现。
看来,这是要开卷包会的样子。
当然,跑路的时候,能拿走的,绝不留给别人。
“财迷!”
霍幼楠不屑地又瞪了永康一眼,嘲讽道:“干脆,钻钱眼里得了。”
永康咧嘴一笑,心里盘算着,这之前变现的,加上李子鱼拉走的部分,再加上永泰的那家玉器行,估摸着也有五百万两银子了。
这钱,得用钱庄的流程存起来,然后在自己想支取的地方随便支取。
这样看来,大昌朝的家底,还是挺丰厚的。
不过,多半的财富,全部集中在这些顶流群体的圈子里流通。
这些人只占了大昌人口的极小一部分,但他们的手里,却掌握着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财富也就是集中在这些人的手里。
天下万民,亡也是苦,兴也是苦!
但细一算,就眼下手里的这些钱,要是放在养活军队上,那也只是杯水车薪。
记得上次董庆尧说过,一支像样的军队,一年的开支下来,最少不下三千万两银子。
眼下来看,军权、粮食调运、银钱流通这都有了。
但又什么都没有,因为,离拥有一支规模化的军队,还差得远了。
这只是平时的算法,要是在战时,这个数量根本挡不住开支。
“王妃呆在府上也闷得慌,不如和春桃与紫芸一起去办事,也算是透透气!”
狄芳瞥了一眼霍幼男,知道平时跑习惯了的她,还不适应这种居家当王妃的习惯。
“还是你去好一些,幼楠就没打理过这些事情,毛毛糙糙的,再说哪有王妃抛头露面去干这等杂事的!”
这话没错,霍幼楠一个王妃的身份,怎么着也要比狄芳这个命妇的身份要扎眼。
但这种事情,又不能交给府上的下人去办,让狄芳出马,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听听,人家还看不上我,让你去呢!”
霍幼楠把嘴一噘,懊恼得不想和永康再说一句话。
但这种事情,一不能大张旗鼓,二不能过分招摇,稳妥而快捷地把东西变卖掉,那是最好的了。
反正,在没离开皇城之前,对霍幼楠还是要有所隐瞒。
“还有,及时变卖不掉的大件,不用拉回来,暂放在镇国大将军府上也可以,总要比放在这边进出惹人注意要稳妥。”
永康又交代一句,这才把脸转向霍幼楠。
“爱妃要是心急无聊,可以和本王泡泡桶?”
“少来,别给姑奶奶肉麻了,哪凉快哪待着去!”
霍幼楠一脸的不乐意,一句话就把永康给怼了回去。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给你找些乐子!”
永康不死心,笑眯眯地望着霍幼楠。
“那是你的乐子,与姑奶奶我无关,要泡你找她们泡去!”
反正,霍幼楠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永康就是没个好脸。
“想不想出去逛逛?”
永康嬉皮笑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一说出去逛逛,霍幼楠还是绷不住了,脱口就道:“去哪?”
“刑部大牢!”
永康一脸神秘,转身就喊了公羊毅过来,安排他准备些酒菜,拿食盒装了。
忽然,永康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唤了春芬到了跟前,说道:“去看看顿珠的房间,有换洗的衣服给拿两件,要是没有,随便找两件女人穿的衣服就可以。”
“你……”
一旁的霍幼楠闻言,眼睛顿时瞪得就像鸽蛋,惊道:“好啊!你不会是要把我送进刑部大牢吧?”
就是没满足你泡桶的要求,你也不至于这样对待我吧?
再是王爷,那我还是圣上赐婚的王妃呢!要不是圣命难违,合着我自己的意思,还真不嫁你这等窝囊废!
眼看霍幼楠急了,永康乐道:“哪能啊!我是想带你去刑部大牢,跟我去见见一个人!”
“谁?”
霍幼楠实在想不出,刑部大牢有什么可见的人?
“琼——瑶——”
永康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好啊!”
霍幼楠两眼放光,差点蹦了起来,兴奋道:“容我带把刀子,我帮你剥了那只骚狐狸的皮,拿回来做一片鼓敲着玩!”
这是多大的恨啊!
一个青楼的头牌艺伎,不就是被九皇子睡过嘛!
干嘛那么恨她?
这女人对女人狠起来,简直比狼还可怕!
看到霍幼楠手蹈足舞的样子,永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就背着手出了书房。
“等等我!”
霍幼楠一个箭步,蹿到永康前面,就飞奔向后院去牵马。
“这疯子!”
永康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出了府门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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