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锐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舒姣。
舒姣慢条斯理的起身,“我们去杏花楼看看。”
赵锐:……
亲娘哎~
国师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国师,别,那个地方它、它……”
不等赵锐犹豫,舒姣已经往外走去。
赵锐瞪大了眼连忙跟上,一边看向后面的侍卫,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快!劝!啊!
后面的侍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一样。
开玩笑。
连皇上都得听国师的,他们几个多大的脸面,能劝说国师?
三皇子您要找打您自己去,别扯上他们。
赵锐见他们久久不吭声,反而是非常顺从的要带舒姣去杏花楼,整个人都颓了。
他有预感,在那群纨绔子弟倒霉之前倒霉的,一定是他!
一行人就这样直奔杏花楼。
跨进这条街,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香。天色略见昏暗,两侧的灯笼已经悬挂起来,姑娘们在二楼轻扬薄纱,娇声软语的唤着。
“公子,进来听曲儿呀~”
百花阁、春雨楼……杏花楼。
就是这了!
舒姣慢悠悠的抬脚进门,把笑吟吟前来迎客的风韵犹存的老板娘都惊了。
还真是头一次见女子这般明目张胆的进青楼!
她们这……可没有小倌呀~
她挥着绣帕,眼神在赵锐和舒姣身上来回打量两眼,又笑起来,“公子,姑娘,二楼请!”
带姑娘来,肯定是要去二楼包厢雅座的。
管他俩什么关系,进了这杏花楼,只要肯花钱,那都是她的贵宾!
赵锐唇抖了抖,看向舒姣,“国……那个……要不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舒姣轻勾唇,抬脚往楼上走去。
老板娘一看做主的竟是女子,连忙挪动脚步凑到舒姣身侧,“姑娘呀,您来我们这那算是来对了。我们杏花楼的姑娘在整条街都是最漂亮、最有才的!”
说完,她神色不太自然的压了压声音,“您若是需要小倌陪伴,我就去后面的春林阁,给您带两个头牌回来!”
舒姣眉尾微挑,“不必。开个最好的包厢,让你们这最好的姑娘过来。”
大金主啊!
老板娘眼神一亮,喜笑颜开,“好嘞好嘞,您这边请。”
她忙将舒姣引至包厢,扭头便吩咐人上最好的茶和美食,再去寻了自家姑娘。
“秋月、冬雪……来了个姑娘!”
老板娘乐得一拍掌,“你们几个过去伺候着。我看那姑娘来头不小,估计又只是过来瞧瞧,活儿轻松着呢。”
很快,她便带了十个姑娘进屋。
个个年轻貌美。
盈盈一握的小腰软若无骨的扭动着,进屋便带来一阵香风,娇滴滴的笑着,一声声“姑娘好”能叫得人心头发软。
“呀~赵公子也在。”
一位姑娘略有些惊诧的喊了声。
赵锐:……
谁来救救我!
他默默握紧了酒杯,一饮而下,装作没听见。
舒姣慢悠悠的看他,“原来你是常客。”
“没有!我没有!”
赵锐连忙摆手,极力狡辩,“国~不是,您别误会,我没有经常来,我只是偶尔来欣赏一下歌舞。杏花楼的姑娘们……都多才多艺!”
舒姣但笑不语,只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好几眼。
看得赵锐感觉浑身发麻。
“姑娘怎么称呼呀?”
见情况不太对,一位姑娘坐到舒姣身边,纤纤十指递了一杯清酒到她唇边,“奴家青烟,见过姑娘。”
“舒。”
“舒姑娘头一次来?”
舒姣眉尾微挑,“你看着并不惊讶?”
青烟娇笑两声,“姑娘又不是头一位来杏花楼的女子。只是那几位惯来都爱装作男子,只有姑娘这般胆大,都不曾伪装分毫。”
“那几位?”
舒姣好奇的问。
“我知道!”
不等青烟回话,赵锐弱弱举起手,“有威德将军府的嫡女,庆阳侯府的嫡次女……”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对,应该是他要死也得拖两垫背的!
“还有!”
赵锐接着又说,“刚才我们遇到的曹应升、罗茂那几个,也是杏花楼常客!”
舒姣嘴角微抽一下。
从包厢的窗口往下面看去,微微点头,“嗯,我已经看到了。”
那几个眼熟的家伙,正好从大门口进来。
赵锐望了一眼,在心里轻“啧”一声。
心可真大,刚才撞见了国师,不赶紧回家,还敢往青楼凑。
哎~
希望他们明天还能站起来吧。
随着天色黑沉,杏花楼的灯笼全部亮起,一楼舞台上女子们随着乐声翩然起舞,银铃铛挂在脚踝,异域风情迎面而来。
琵琶声声传入耳,似大珠小珠落玉盘。
也有使琴、瑟、鼓、笙的。
尤其是那一曲鼓上舞,更是动人。
果真如赵锐所言,杏花楼的姑娘们多才多艺。
“倒是比乐府的表演还要精彩。”
舒姣赞赏道。
赵锐讪讪笑着,不敢搭话。
正当时,便听得一楼争吵起来。
“三百两。”
“五百两!”
“一千两……”
舒姣往下看,便见舞台上站着老板娘,仔细听了两句才知道,这群家伙是在竞争今晚见到杏花楼头牌杏落的机会。
一个恍神,竞拍价就从一千飙到五千。
舒姣微微蹙眉,“拍下便可与之共度春宵?”
赵锐听得脸一红,然后摇头,“不是的,只是见一面杏落。若是被杏落看中,倒是、倒是……也可以。”
“六千五百两了。”
舒姣抬眸看向出价的房间,“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听声音应该是个熟人。”
“去查查。”
一旁的侍卫领命而去。
很快便带着答案回来,“是荣国公李远之子,李伏成。”
舒姣轻笑起来,“荣国公府倒是有钱得很啊~只为见姑娘一面,便能一掷千金。”
六千五百两。
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普通百姓一年到头,能挣十两,就算很不错的了。
六千五百两,人家辛辛苦苦六百多年赚的钱,放在这座销金窝里,几分钟便砸得一干二净。
“荣国公府的俸禄有这么高?”
舒姣又问。
赵锐神色不太自然的捏了捏酒杯,“若单单只是俸禄,那必然是不够的。不过荣国公府乃簪缨世家,府上确实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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