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去多久?”
侯夫人问道。
“三个月吧。”
舒姣算了算时间,“以月代年。”
“好!那这三个月,娘就替你先相看相看,看看京里还有什么合适的人家……”
“娘,不合适,明年再说吧。”
舒姣轻摇头,“将军府虽不足为惧,但到底都在京里,互相给个脸面得好。何况也就一年时间,晚点儿无妨。”
“你既这么说了,那便听你的。”
侯夫人轻叹一声,寻思实在不行,要不还是给女儿招个赘?
舒姣笑着哄她两句,将人送出去。
“说起来,男主死了,天道没反应?”
舒姣忽然问道。
“咋没有?”
003语气平静,“刚还在扑腾呢,说要去投诉我俩。我寻思,又不是咱俩干的,它凭啥投诉?”
“再说,这不把女主都给它剩下来了吗?”
像前期被骗着内斗,送各种资源的舒姣和明曦,中期皇帝亲赐的那位能容忍妾室的公主,后期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大家闺秀……
全都活得好好儿的呢!
牺牲男主一个,保全这么多女主,天道都该偷着乐了,还有脸投诉?
“而且现在的陆延锋,还没完全发育起来,只能算半个男主。”
003又解释道。
所以死了问题也不是很大。
舒姣:“新男主呢?”
003:“还在发育。不过这天道挺成熟,没全部投资在一个人身上。至于具体是谁,目前还看不出来。”
想当独一无二的大男主?
自己先奋斗奋斗吧。
比如某位江南出身的天才神童,某位全族惨死、改名换姓、奋发图强的少年,还有宫里某位不得宠等着逆风翻盘当明君的皇子……
“哦~”
舒姣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希望这个天道,会像上个世界那位一样识时务。”
人家都能把虐文本,改成事业本。
这天道怎么不能把大男主剧,改成大女主剧呢?
003颇为赞同的点头,“要是每个天道都那么懂事儿的话,那可真就省事儿了。”
隔天,舒姣便坐着马车带着人去了承清寺。
淫雨霏霏,行人二三。
山上的承清寺远比往日要清净得多。
寺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版马车,一路护卫把守,两个小僧守门,对前来的香客颇为歉意的表示——
对不住,今儿寺庙被贵客包场了,明儿再来吧。
要问贵客是谁?
你是瞎的吗?
门口那马车上,偌大的“宁平公主府”五个大字看不出来?
敢闯?
嘿~
真当门口这群皇后特意培训给宁平公主的护卫,是摆设不成?
“这位施主,抱歉,今日承清寺谢客,您儿……”
小僧熟练应付。
倒是护卫,看见舒姣前来,上前行礼,“见过安乐县主。县主您请,主子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舒姣微微颔首。
青盏撑着油纸伞站在她身侧,紧紧跟着她往里走去。
身后,嬷嬷、小厮、护卫一应俱全,还拎着装着生活用品的包袱,一瞅便知是准备久住的。
雨幕之下,春绿之中,宁平公主·萧宓看着一抹雅致的茶白色款款而来。
“见过……”
舒姣缓缓开口,似玉珠落盘。
“哎~妹妹何必与我如此客气。快来,且喝口茶,去去寒意。”
萧宓打断舒姣的行礼,将杯中热茶递过去,眼带惊艳之色,“这衣裳衬你,纯若玉蛾,清似半魄,实在动人。”
“些许时日不见,公主愈发会哄人了。”
舒姣缓缓落座,轻嗅茶香,“上好的蒙顶茶,公主倒也舍得拿来招待臣女。”
“满京里,谁不知道你安乐县主是太平侯和侯夫人的掌上明珠,自幼锦衣玉食?”
萧宓打趣道:“我若是拿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招待你,你只怕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呢~”
“公主惯会说笑。”
舒姣半嗔半羞的看她一眼,又看向外头雨打玉兰,“您瞧,这玉兰开得果真盛极了。”
萧宓:“听寺庙住持说,这玉兰昨儿还没开完。今儿想必是你来,这玉兰也高兴,便开得正好了。”
“与我何干呐。公主先至,这玉兰,想来是给公主脸面,倒叫我占了个便宜,一饱眼福了。”
舒姣道。
别瞧这俩把外头被雨打风吹的玉兰,夸得多漂亮,其实拢共也就几棵树,看着也就那样。
不过是话抬话罢了。
萧宓不知舒姣约她赏花的目的,但也不急,更不会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来问。
舒姣也没急,跟她聊了会儿玉兰,话题很快便转移到陆延锋身上。
“哎~”
提起自己那“早死”的未婚夫,舒姣轻叹口气,“到底是命不好。听说他还与太子私交甚笃,眼下倒都成枉然了。”
“听说陆延锋身体一向康健?”
“谁知道呢?说来也是他自作自受。若非他非得与秦家那位公子去喝酒,何至于如此?”
“哪个秦家?”
“还能是谁?当然是勤意伯府,秦家啊。”
闻言,萧宓眸光幽幽。
果然!
陆延锋的死并非意外。
那天跟陆延锋一起去喝酒的,那么多人,舒姣偏就把勤意伯府单拎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勤意伯府有什么特殊之处?
太子……
太子侧妃便出身勤意伯府。
那日与陆延锋喝酒的人其中之一,便是太子侧妃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舒姣先提太子,又点勤意伯府,还说是陆延锋自作自受,莫非是……
萧宓心脏“砰砰”一跳,但很快又故作平静,“只是年纪轻轻便去了,叫将军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叹呐~”
“罢了,到底是我未婚夫,说起来我实在难过。”
舒姣抬起手帕,擦了擦不走心的眼泪。
萧宓:……
你这伤心,演得含量有点太高了,能不能真一点儿?
“是我不该提起此事,倒惹的你难受了。”
萧宓轻声道:“不过,人既然已经走了,你也要尽早放下。没了陆延锋,另寻个佳夫也不错。”
“公主说得是。这人与花相似,若哪日没了玉兰,宫中里的牡丹怕也该开好了。公主可得开一场赏花宴,请我去才好。”
舒姣着重咬着“牡丹”二字。
牡丹指谁?
国色天香,花中第一流——皇后!
萧宓:完了。
脑子好痒。
不是啊,你、舒姣你……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你这些话,很难让她不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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