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这才几天,便又说他那未婚妻妒忌心重,怕是会下手暗害她,为了保护她才将她送出府去。
前言不搭后语,拿她当傻子哄呢?!
正当时,明曦收到了一封信。
落款是——安乐县主。
这个她知道,前些天出府打听过,安乐县主就是陆延锋的未婚妻·舒姣。
她来信约见面做什么?
莫不是觉得,是她抢了她的未婚夫,上门找茬来了?
她可不怕。
正好,她也想问问安乐县主,她和陆延锋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二人有情,她才不要当小三。
天大地大,何处没有她安身之处?
想至此,明曦很快将繁杂的情绪放下——
多思无益。一切只等跟安乐县主见面,便全都知晓了!
舒姣和明曦,一个比一个淡然。
反观陆延锋,因为舒姣一直没给回信,他可就坐不住了,生怕舒姣真说动太平侯,直接断了这门婚事。
隔日便上门了。
只舒姣仍说病重,不见外客。
他又见了太平侯,提起婚事。
但是舒姣早就给太平侯递了话,眼下陆延锋提起婚事,他便装聋作哑,各种推说,总之就是不给准话。
无奈,陆延锋只能一个劲儿的送礼讨好。
当然啦~
对陆延锋来说,这可不是讨好。
这只是未婚妻因着一点小误会,对他使性子罢了。他哄姑娘呢。
而这些消息,一日日的传到明曦耳中,她心里便有数了。
见面那天,天公实在不作美。
木窗半开,斜风细雨中树枝轻摇慢晃,一丝凉意吹入屋内,又被烧得赤红的炭火吹去,根本近不到舒姣身边。
舒姣坐在屋内那张山水人物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棋子。
“小姐,明姑娘来了。”
婢女进门来道。
“嗯。”
舒姣随意应了声。
门外的明曦,已经打定主意,今日要把一切事情跟舒姣说清楚。
然而走到屋里,看到舒姣,她眼里的坚定瞬间化为虚无——
无他,这位“情敌”生得实在招人。
飘逸的青衣打底,又披了件略有些厚的黑袍子,眉宇暗藏愁色,眼眸胜水含情,唇无半点血色,两颊尽是娇弱之态。
半倚在那,似弱柳扶风,又缥缈若仙。
再一瞅窗外的风雨,那环境一搭配起来,明曦张了张嘴,都不敢吱声。
她怕自己稍微说话声大一点,眼前的病美人儿就得碎了。
之前她觉得陆延锋满嘴谎话,但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假。至少这位县主,瞧着确实是短命的样子啊!
“那个……”
明曦下意识放软了嗓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站在那做什么?”
舒姣招了招手,点了点放在桌上的信,“来坐,给你看点儿好东西。”
明曦怔了片刻,感觉舒姣好像不是来找麻烦的。
于是她坐到舒姣对面,垂眸翻看起信来。
信上所写,也就是陆延锋为了挽回舒姣,一个劲儿的贬低明曦,说都是她的错,怪她死缠烂打之类的话,还说已经把她赶出府去了……
上面的字,确实都是陆延锋的字。
好哇!
她就猜到,陆延锋不老实!
明曦翻看完,抿紧了唇,“不管你信不信,最开始陆延锋从未和我说过,他有个未婚妻。”
否则她也不会跟个有妇之夫勾搭。
“我信。”
舒姣笑道。
“当初我们……啊?”
正要解释的明曦,听到舒姣这话一愣,眨了下眼,“你信?”
这就信了?
她什么证据都没给,嘴上说两句就信了?
这病美人儿是不是一天天都在家里,把脑子待傻了啊?
“我自然信。”
说着,舒姣轻挥手。
屋内的婢女们,一个个便低着头有序的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看到这一幕,明曦眉头紧拧,但到底没先开口。
“明曦姑娘,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舒姣含笑道。
嗯?
嗯?!!
明曦眼眸当即就瞪圆了,“唰”一下站起身来,“你……”
不是?
舒姣怎么会知道?
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重新坐回榻上,沉声道:“我确实不是京城的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舒姣轻轻咳嗽两声,神色里带着几分戏谑和嘲弄,“你大抵不知道,陆延锋能参加这一场战役,全靠我父亲举荐。”
“军营里多是我父亲旧部,所以陆延锋身边,有许多我父亲的人。”
“他是我未婚夫,我少不得要多为他费心,所以将军府里,也有许多我的人。”
你二人之事,甚至你二人说了什么私密话,指不定我都一清二楚。
明白吗?
“啊?”
明曦难以置信。
所以……这意思是……陆延锋身边全是太平侯府父女俩的眼线?
我丢!
陆延锋是个废物吗?身边这么多眼线都不知道!
还承诺说把她身份问题解决干净了?
这就是他说得干净?
呵~也是。这才回京不到十天,她身份就被扒得干干净净,又怎么不算干净呢?
果然不能小瞧古人啊。
想着,明曦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不止对舒姣的,还有对陆延锋的。
“你不必这般看我。”
舒姣轻轻落下一子,“明曦姑娘,我无意探究你从何处来,可我对你很感兴趣。”
“啊?!!”
明曦身子猛往后仰,“那个,舒小姐,我喜欢男人。”
“你们那的姑娘,性情都如你这般跳脱吗?”
舒姣失笑,“我是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你也知道,我和陆延锋早早便订了婚事。”
“可是,你分明清楚,那陆延锋不是良配。”
明曦皱眉,“你何必还要跳火坑?”
“他明面上无大过错。如果只因一个妾室的事,便闹着要悔婚,我舒家女子名声不保。届时,我舒家主支、旁支的姑娘们,便不好说亲了。”
“可是……”
“所以……”
舒姣打断明曦的话,手掌一翻,掌心便出现一个小木盒子,“这里头是一枚药丸,可溶于水,服用十二时辰后,便会心衰而亡。”
她将盒子推送到明曦跟前,带着引诱道:“你我,谈一桩生意,如何?”
“啊?!!!”
明曦震惊。
她刚才还在担心,舒姣真要为了家族去跳火坑,正在叹息古代女子总是这般身不由己。
转头你笑着说,你想干掉陆延锋?
做事儿这么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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