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摆手:“放心吧,我不出门,我就在府里转转。”
她得去找狗男人!
既然明珠回来了,她现在就想着保命。
她还没活够呢,不能死在北夷铁蹄下。
她抓了几个下人来问,很快就知道,渠念竟然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这都快兵临城下了,这人难道一点儿都不紧迫,不需要调兵遣将吗?
晋王到底为什么相信这样的水货啊!
渠念除了男色,简直一无是处好不好。
任盈盈一边吐槽一边去找渠念。
渠念正在院子里负手而立,仰头看天。
任盈盈抬头看看,万里无云,什么没有。
装什么?
不过想到有求于人,虽然很不相信,但是她还是态度不错的。
“那个什么,晋王临走之前,说了万一北夷打来,该怎么办吗?”
渠念道:“没说。他又不是神,什么都能预测到。”
竟然没提?感觉要完蛋。
看着任盈盈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期待变成失望,渠念心中冷哼一声。
关键时候,是不是还得看我?
“那,你有办法吗?”任盈盈心里想的却是,万一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然有。”
渠念如此自信满满,让任盈盈心里升腾起一点点的希望。
她为自己的腹诽有一丝丝的愧疚,态度更好了些:“嘿嘿,那你说来听听?”
渠念眼神未动:“我来的时候带着我的虎豹营。”
任盈盈:“卧槽!还有这样的大杀招!你快说来听听!”
渠念清了清嗓子:“有点渴了。”
任盈盈:“……”
行。
他狂任他狂,用完再算账。
她忍气吞声地走到石桌前,拿起茶壶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渠念一脸傲娇:“举案齐眉可学过?”
任盈盈咬牙切齿地道:“得寸进尺你可会写?”
渠念伸手接过茶,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也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否则这杯茶估计就泼过来。
他抿了一口茶,握着茶杯看向任盈盈:“你听说过我的虎豹营吗?”
任盈盈:“没听过,你给我介绍介绍。你先说,有多少人吧。”
渠念:“九百。”
任盈盈:“什么!!!”
她瞬时瞪大眼睛,九百个人,逗她玩?
不对,肯定不是。
“九百万?”她问。
渠念:“天下拥兵,也不过百万而已。”
“所以,你就是九百个人?”
“就是九百个人。”
任盈盈从他手里抢过茶杯,放到桌上,气鼓鼓地看着他。
还喝什么茶啊!
渠念慢条斯理地道:“当年我带着虎豹营五百军士,突击了南越两万大军,大胜而归,只折损了不到一百人。”
“死了那么多?”
渠念:“……”
难道她的关注点,不是他以少胜多的丰功伟业吗?
任盈盈后知后觉:“那确实有点厉害。”
按照比例算,现在北夷多来一万人,那渠念多派二百五,成了!
“但是北夷不一样,他们兵力更强悍。”渠念又道。
“那你就不行了?”
渠念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不行了?再怎么样,九百虎豹营,撕出一道口子,护送你们离开还是做得到的。”
他的虎豹营,个个都是以一抵几十的精兵良将。
任盈盈:“那得死多少人啊!”
她是个小白,她对死亡十分敬畏。
战争的伤亡,在史书上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难背的数字;但是放到她面前的,那是活生生的人。
想到几百个人要因为保护她们而死,她心里就觉得很震惊和痛心。
浴血奋战,不是个形容词。
看着她眼中难得露出的正经和震惊,渠念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或许九百个人,都阵亡。”
任盈盈眼睛瞪得更大了。
渠念添了一把柴火:“包括我。”
感觉这追妻路,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渠念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故意受个伤试试,说不定有伤情催化,两个人的感情一日千里。
这时候,狗肉在门外对着飞来啄食的麻雀汪汪两声,也让渠念理智回炉。
不行,他不能受伤!
鬼知道他受伤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真是做够了狗。
尤其想到,狗肉它一点儿都不检点,它还和母狗不可描述,渠念觉得坚决不能再回去了。
不过吓唬吓唬任盈盈,还是可以的。
让她知道,他是一个爷们,一个为了保护女人可以不惜一切的爷们。
渠念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了。
任盈盈喃喃地道:“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否则你以为呢?陪你过家家?”
任盈盈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渠念忍不住搓手手,快投怀送抱来!
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想嫁给我?是不是觉得这男人天下无双?
没想到,晋王那厮,总算干了一件好事。
日后送他个媒人的猪头吃吃。
任盈盈咬完嘴唇又咬牙,费了半天功夫,像是终于做了决定,毅然抬头看向渠念。
“我替糖宝谢谢你。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死以后,我会帮你照顾好父母的。不过渠婳不行,我只能尽量让一点她。”
渠念差点喷出一口心头老血。
你把我身后事安排得倒妥当!
是不是就等我去死了?
任盈盈却非常认真:“还有,你说吧,我能帮忙做什么?”
渠念:“慰我。”
本来想说慰军,又怕她脑洞发散,干脆直抒胸臆。
“什么?哦哦哦,”任盈盈道,“你是说你残废了之后喂你吗?行,你放心,你要是残废了,我肯定管你。我不和离!”
渠念距离被气死,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
他不能再继续这对话,他还得留一口气对付北夷。
与此同时,明珠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沉默良久。
秀儿道:“怎么办?要不要去找吴镇海算账?”
明珠垂眸:“大敌当前,都算了,只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
她没有什么来回报这样的“深情”,也不想责怪他的自作主张。
事实上,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和吴镇海的独处。
所以,就这样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唐竹筠道:“好。那就罢了,还是想想该如何迎敌。”
秀儿道:“这事情还得问问渠念。”
“你不觉得,渠念的态度有些奇怪吗?”唐竹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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