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差点气绝身亡。
她竟然怀疑自己的钱来路不正。
“你觉得王府账目上,哪笔钱来路不正?”晋王咬牙切齿地道。
唐竹筠弱弱地表示,她就看了一点点,但是她非常清楚地记得,去年端午之后,晋王府的账上,进了五万多两银子的巨款,看得她眼红。
晋王:“原来是那笔银子,说起来我倒要和你好好算算账……”
唐竹筠:“???”
“去年端午龙舟赛的时候,宫女请你下注,你怎么说的?”晋王阴恻恻地道。
隔着墙,唐竹筠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您问我昨天吃什么我都想不起来,去年的事情我更记不得了。王爷,做人得往前看哪!”
唐竹筠内心:金鳞卫好可怕,竟然把去年龙舟赛上她说过的话都扒出来了啊。
彼时她说只想买晋王输,结果宫女被她吓到了可能,说没有……所以她没下注;其实想想,怎么没有?
赌博赌博,不就是赌输赢吗?
就算宫里没有,外面也有野路子啊!
如果当时她赌五两银子,晋王爆冷输了,最起码能赚回来一匹马吧。
毕竟晋王虽然人见人嫌,狗见狗烦,但是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嗐,错失了赚钱的良机。
“啊!”唐竹筠忽然惊呼一声,明白了过来,“王,王,王爷……”
“怎么还结巴了?”晋王口吻嫌弃,嘴角却高高翘起。
“你是不是在外面花大价钱买了自己输,然后狠狠赚了一大笔?”
“还没傻到不可救药。”
唐竹筠:!!!
你这是踢假球,不,赛假龙舟,你没有敬业精神,你@#¥%……
你竟然不带着我发财!
好气好气!
“王爷,今年您打算输还是赢?”
“输赢并不重要!”
“对,您说得对,赚钱才重要!”
请带上我,我是来加入你的!
晋王:“我赢过也输过,谁也不知道今年会如何,所以赔率上,没什么意思了。”
唐竹筠:我这一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终究是错付了。
一夜暴富的梦想,彻底幻灭。
“您堂堂亲王,也好意思那么干,哼!”唐竹筠“恼羞成怒”。
“怎么,银子还有烫手的吗?”
唐竹筠:“不烫手,烫手我也接!”
“贪财。”晋王嗤笑,“跟着本王,以后还怕缺你银子花吗?”
唐竹筠:嗐,谁还不想做个女强人呢?
能走向人生巅峰,挑着样子选小白脸,谁还去伺候男人?
晋王又道:“以后有赚钱的机会,带着你就是。”
唐竹筠:“我就知道,王爷最好!”
“再说几句来听听。”
唐竹筠:“……”
尽管很想吐槽,但是她还是决定向金钱势力低头。
正搜肠刮肚想着溢美之词的时候,门被敲响。
秀儿蹬蹬蹬地跑去开门。
唐竹筠:“王爷,暂停一下,但是咱们说好的事情得作数,您给我点时间,我多搜刮几个词出来好好夸夸你!”
她刚才满脑子都是三个字盘旋,像唐僧紧箍咒那般密集,以至于她差点笑出来。
那三个字就是——尿得远!
晋王无语,心里问候了敲门的人祖宗十八代!
来的人竟然是映雪。
秀儿根本就没放人进来,抱胸在门口骂道:“是你瞎认错了门,还是我瞎看错了人?”
映雪也是个狠角色,对上秀儿的抢白还能面色如常。
“我来找孟……夫人。”
“果然是你瞎认错了门,我们这是唐府,只有唐夫人。梦夫人,你回家做梦找去!偷主子的男人,你真给我们丫鬟丢脸!”秀儿脆生生地骂道。
唐竹筠听得津津有味。
果然骂人,还是得听秀儿的。
晋王:要赏!
映雪低头固执地道:“我要见夫人。夫人,我是映雪,我来求见您了!”
听她竟然敢大声自己喊叫,秀儿叉腰怒道:“这还是堂堂侯夫人呢!就说我们村里卖猪肉的,也没你嗓门高。这么会喊,怎么不去卖肉?”
唐竹筠快要笑抽了。
然后她就看到绿竹从孟语澜屋里出来,听后者轻声道:“夫人说要见见她。”
唐竹筠:“???那怎么行?”
嫂子临盆在即,万一映雪是来捣乱的怎么办?
绿竹道:“夫人是这般说的,您看……”
她怎么看?她一个宅斗学渣能去反驳学神吗?
想见就见呗。
唐竹筠点点头。
绿竹出去,拉了拉骂得意犹未尽的秀儿,冷冷地对昔日姐妹道:“夫人请你进去。”
虽然对方是侯夫人,但是她连尊称都没用。
映雪也没有介意,低头跟着绿竹进去。
秀儿冷冷地道:“做了亏心事,就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见不得光的东西!”
映雪脚步微顿,随即继续往里走。
唐竹筠对秀儿招招手,两人悄悄地去趴在窗台上偷听,完全把晋王给忘到了脑后。
晋王趴在墙头上偷看,就见主仆两人做贼一般,敛声屏气地趴在窗上,模样十分滑稽可笑。
他跳下来,忍不住轻嗤道:“做贼一样。”
“没事,”宋景阳安慰他,“您看自己的媳妇,不算做贼。”
晋王:“……”
我谢谢你啊!
映雪进屋就给孟语澜行礼,后者扶着肚子起身,冷漠疏离地避开道:“侯夫人如此,我担不起。”
映雪眼圈通红:“姑娘,您这样说,让我无地自容。”
“我现在不是你的姑娘,你也不是我的奴婢了。”孟语澜道,“夫贵妻荣,侯爷的地位在我夫君之上,所以侯夫人不必妄自菲薄。请坐,茶水就不上了,唐家没有什么好茶叶,怕是侯夫人喝不惯,也怕水不干净,惊扰了你的肠胃。”
唐竹筠:厉害啊!就差直接说怕被她诬赖,所以干脆不给茶水。
找个小本本,学渣记笔记。
“那,唐夫人……我一直想来见您,却没有勇气……”
“我能理解,幸亏现在我被扶正,否则你这勇气,一直也鼓不起来。”孟语澜道,“既然来了,从前种种都算了,你直接说目的便是。”
“我,我陪侯爷流放那几年,日子真得过得很难;我现在身边留下三个孩子,但是原本应该是五个的……”
“她倒是可以跟母猪比高产。”秀儿在唐竹筠耳边吐槽,笑得后者差点绷不住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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