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顺怡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余乐与老婆婆之间那温馨而又坚定的一幕。她看着余乐如何耐心倾听老婆婆的哭诉,如何用最真挚的话语给予她安慰与承诺,再如何将碎银递出,即便被拒绝也毫无怨言。这一切,都让宇文顺怡的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流,同时也被余乐那份对百姓的深情厚意深深打动。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而深邃,仿佛能够穿透余乐的外表,直达他内心的纯良与坚定。在这一刻,宇文顺怡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将视线从余乐身上移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随着时间的推移,宇文顺怡从心底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她的眼中,余乐此刻仿佛被一层神圣的光芒所笼罩,变得格外高大、伟岸,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了解他、支持他。
……
灰蒙蒙的天空低垂着,仿佛一块巨大的铅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一轮惨淡的太阳,无力地悬挂在高空,其光芒被厚重的云层所削弱,仅能勉强照亮这片干涸的土地。河流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潺潺流水,河床裸露,裂缝纵横,仿佛在诉说着旱情的严峻。
土地也因久旱无雨而干裂开来,一道道缝隙如同大地母亲的伤痕,触目惊心。庄稼更是遭了殃,它们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颅,叶片枯黄,失去了往日的翠绿与活力,仿佛在无声地祈求着甘霖的降临。
“大人,您请看,前方那片便是小王庄了。”一位骑兵策马靠近,挥动马鞭,指向远方的村落。
余乐闻声,缓缓站上一个土丘,眯起眼睛,向远方眺望。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一个规模庞大的村落轮廓展现在了他的眼前,随即目光被村中央那座巍峨的高墙大院深深吸引。
那大院高耸的围墙如同一道屏障,将内部的繁华与外界的贫瘠隔绝开来。院内,数十座二至三层的楼房错落有致,每一座都显得气派非凡,砖石结构透露出其坚固无比。阳光照耀下,屋顶的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辉煌与权势。而高墙的四角,更建有巍峨的角楼,上面依稀可见负责瞭望的士兵身影,他们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守护着这片领地。
然而,将视线从这座大院移开,余乐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高墙之外,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那些普通的民居大多破败不堪,土墙因年久失修而斑驳陆离,屋顶的茅草随风摇曳,似乎随时都会抵挡不住风雨的侵袭而崩塌。这些简陋的居所里,住着的是世代耕作于此的村民们,他们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不易,与高墙大院内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正值农忙时节的烈日下,小王庄的田野里呈现出一幅辛勤劳作的画面。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分散在田间,他们的身影在广袤的土地上显得格外渺小。尽管汗水如雨般倾泻,浸湿了他们破旧的衣衫,但手中的农活却一刻也不敢停歇。
不时地,有监工模样的人手执长鞭,在田埂上巡逻,用严厉的目光和冰冷的语气催促着这些瘦骨嶙峋的庄稼汉们。这些庄稼汉们,他们的皮肤被烈日无情地晒得黝黑,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记录着岁月的艰辛与沧桑。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从远处的山谷中一担担地挑回珍贵的水资源。
他们的步伐在重负之下显得蹒跚而沉重,每一步都似乎在与大地的引力做着抗争。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是疲惫与绝望,更有对现状的无奈与挣扎。然而,在这绝望之中,又仿佛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在闪烁,那是他们对生活的坚韧与不屈。
当水终于被小心翼翼地倒入每一株庄稼的根部时,庄稼汉们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柔与慈爱。他们用手轻轻抚摸着嫩绿的叶片,那触感如同触摸到了生命的脉搏,让他们在这一刻忘却了所有的苦难与辛劳。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在与这些生命进行着无声的对话,寄托着自己对未来的希望与憧憬。虽然现实残酷,但他们依然相信,只要付出努力,总有一天能够迎来丰收的季节,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啪”一声鞭响,抽在一位正在揉着腰的刘老二的身上。鞭子如同毒蛇一般在刘老二的胳膊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哎哟……”刘老二痛得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还知道喊疼。”监工冷笑道:“才挑了两趟水,就他妈的给老子偷懒,大家要是都像你一样,今天这些地就浇不完了。这庄稼一黄,全庄子的人都陪着你倒霉,老子不抽你抽谁?”
刘老二躬身屈膝地说道:“俺只是觉得腰痛,容俺稍微缓一缓。今日绝对挑足十担水,不会偷懒。”
监工将脸凑到他面前,盯着他说道:“刘老二,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别怪我王二蛋不给你留情面。这些庄稼都是王太爷的,如果死了一棵,你知道太爷的手段,那不是只有你受罪,俺也得跟着受罪。得了,起来干活吧,麻溜点!”
刘老二闻言,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但他还是强忍着疼痛,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是,是,王监工,俺知道错了。这就起来,这就起来继续干活。”说着,他艰难地挺直了腰板,试图站起身来,但双腿却因长时间的劳作和突如其来的鞭伤而微微颤抖,几乎要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王二蛋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与不耐烦,但也没有再过多苛责。他哼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刘老二赶快行动,同时不忘警告道:“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了时间,别说我不给你活路。”
刘老二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被抽伤的胳膊,鲜血已经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染红了衣袖。但他没有时间去处理伤口,只能简单地用衣袖擦了擦,然后拿起扁担和水桶,再次走向了远处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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