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和唐鹏被抬回小院。
半夜,余乐被一泡尿憋醒。头昏昏沉沉,迷迷瞪瞪、踉踉跄跄地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下解手,身子还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忽然两道黑影从屋顶上一闪而过。
“咦?那是啥玩意儿?”余乐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屋顶上什么都没有。他并不以为意,在白酒的作用下脑袋难受的厉害,只想回屋睡觉。
唐鹏的鼾声如雷,余乐回屋后怎么也睡不着,又头疼欲裂,索性盘起双腿打起坐来。
随着丹田气息开始流转,小人出现了,他和余乐面对面盘坐下来。小人头顶的白气好像浓郁了一些。余乐和小人一起渐渐融入到混沌的空间里,呼吸和心跳渐渐缓慢下来,进入无我状态……
不知过了几周天,余乐感觉四肢百骸无比通透,身上湿漉漉的且都是酒气,他索性脱掉衣服,走到院子的水井边冲了个凉。发现自己居然酒意全无,原来这些酒全都从毛孔蒸发到衣服上了。
发现了如此奥妙,余乐欣喜若狂。如果喝酒的时候偷偷运气,岂不是可以千杯不醉?
索性他从床铺夹板中拿出破本子,一屁股坐在大树底下继续修炼起来。
借着月光,他看到书中的小人口眼轻闭,头身中正,下颌微收,含胸沉腹,鼻对脐,凝注丹田虚空之地。他依样画葫芦运气,慢慢引导丹田中的气息慢慢聚拢,形成一条似有似无的小龙,与那小人头顶的气倒有几分相似。此时混沌空间的小人好像给余乐做示范似的,双目如日月之光,积神生气,积气生精,以精化气以气化神,以神还虚,精气神内敛合一……余乐眼睛微闭,和小人的气息相交相融,也慢慢达到“万念俱寂,一灵独觉”的境界。先天真一之气自虚无中夹,丹田真阳自然萌生。
余乐感觉丹田一股暖意缓缓升起,从胞中穴达下唇内穴,上至龈交穴分行至两目下,又回到胞中穴,下出会阴穴后,行于腰背正中,经头顶、额头、鼻子、上唇到下唇,行了一个小周天,感觉气血沸腾,浑身是汗,奇臭无比。但身体却如同融入到了混沌的空间中,轻盈欲飞。
此时小人居然面露微笑,向他眨了眨眼,簌地消失在空间中。
余乐缓缓睁开眼,慢慢将气沉入丹田,忽然他发现树上竟然停着几只夜枭。一、二、三、四、五……竟然清清楚楚能看见它们。刚才还看不见,目力怎么突然好了这么多?应该是得益于练气,练气竟然有如此好处,自己必须天天练!
他兴奋地环顾四周,夜幕下的景物清晰可见,仿佛白天般明亮,地上的蚂蚁也尽收眼底,一目了然。
……
“不好啦,家里进贼了!”一位值守的卫兵大声喊了起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凄厉,声音飘到了远方。
刹那间,很多人精赤着身子,只穿着一条亵裤冲了出来。他们纷纷问道:“怎么回事?贼在哪儿?”
卫兵大声说道:“库房顶上的瓦片被揭开了!”
铁血内卫虎贲衙门进贼,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众人检查了库房门上的铜锁,铜锁完好无损。
负责看管库房的校尉立即掏出钥匙,开启铜锁,进入被这间被掏了一个洞的库房。
大家举着火把一看,库房内装着银子的箱子被整整齐齐地码成两人多高,而且码成楼梯状。最上层的头顶上瓦片被揭开,形成两尺见方的洞,明显有人从这儿进出过。
立即有人从洞中钻出,站在房顶上,向四周查看。眼前除了层楼叠榭的房屋外,静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拂过,搅动着落叶。夜幕降临,星光闪烁,一切显得格外安详。
他们无可奈何地回到库房,经过清查,其他没什么异样。只是多出两个空箱子,并且还在一个箱子里发现少了五锭五十两的大元宝。
……
第二天,吴维亮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件事对铁血内卫来说,虽然看似小事,却是极其丢脸的事件!
“去,叫王孝武过来。”
“是。”
……
虎贲衙门进贼的事,在铁血内卫中传得沸沸扬扬。余乐听说此事,记起昨晚朦胧之间好像看到屋顶上有两个人影,但当时在醉酒状态,没有看清两人的长相。
王孝武还醉眼迷离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房梁。门突然被人推开,一条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屋内一股难闻的酒味夹杂着呕吐物的味道,令人作呕。余乐捂着鼻子,轻轻喊道:“王叔,虎贲衙门进贼了!”
王孝武头晕眼花,感觉房梁正转着圈圈。
“扶我起来。”
“哎。”余乐不得不屏住呼吸,伸出双手将王孝武扶起,走出屋子。
外面的空气非常清新,王孝武大口呼吸着,侧脸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存放银子的库房昨晚出现一个盗洞,听说被偷了两箱外加两百五十两银子。不过我觉得,此事不简单。”余乐说道。
王孝武问道:“哦?为啥?”
余乐缓缓地说道:“库房里这么多银子,盗贼为何只拿走两箱外加二百五十两银子?铁血内卫的虎贲衙门,别说平常蟊贼唯恐躲避不及,哪会去自找晦气?就连江洋大盗看到铁血内卫的招牌,都会远远地绕道而行,岂不蹊跷?”
“嗯,分析得有理。”王孝武赞许地点了点头。
此时,付兴快步走来,禀道:“头儿,吴大人请您过去。”
王孝武揉了揉太阳穴,取过清水漱了漱口,说道:“余乐,你随我一起去。”
“好嘞。”余乐答道。
“唐鹏呢?”王孝武大声问道。
“还没醒。”
“哎,来了来了……俺醒了。”唐鹏从小院中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小乐这次因祸得福立下大功,自己岂能落后?刚才他在树下撒了泡尿,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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