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个人被召进来,轮番被骂了一顿。
其他两人都跪着认错知罪的,唯有宋惜惜不做声。
肃清帝怒道:“你别以为你无辜,委屈,你既知道齐帝师去南风馆,却没有提前禀报。”
宋惜惜辛苦了一晚上,如今还要陪着他们挨训,心里头自然是有些不服的,问道:“如果微臣禀报了,皇上就不查封南风馆了吗?”
肃清帝恼羞成怒,“该查封还是查封,但……”
但了好一会儿,没但出个什么来,因为他也知道但不下去,总不能说提前知道了,他派人去知会一声。
而且,不确定齐帝师昨晚会去南风馆的情况下,宋惜惜如果告知在南风馆见到齐帝师,他也肯定不信。
关键是,没有抓住之前,谁能相信?那是天下间最不可能去南风馆的人啊,他是帝师,地位超然,受万民敬仰,被天下学子视为典范。
他会去那样的地方吗?宋惜惜如果提前告知,他只会怒斥为诬告。
宋惜惜大声道:“而且齐家家族这么大,奴仆如云,竟没有人知道齐帝师去南风馆?微臣只是负责调查,谁去谁不去,或者什么时候去,微臣不能预测,在里头查到的人,也不仅仅只有齐帝师一人,还有好多世家子弟和官员。”
还有您最在意的从龙之臣呢,那些您还刻意问过的,都说一并关押起来呢。
愤怒之下的皇帝是不会认错的,只会继续斥责,“总之就是你办事不周,没什么好辩解的。”
“是,微臣知罪,微臣这便回去放了齐帝师。”宋惜惜道。
肃清帝冷着脸,放?能放吗?要放就一起放,他自己说过的,不管抓到谁,全部关两天。
当皇帝的,朝令夕改,哪里还有威信?
他看了宋惜惜一眼,被宋惜惜大声回了几句,理智也稍稍拉回,确实也不能怪她。
齐尚书这会儿也已经知道广陵侯的诬告,但是否诬告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因为昨晚父亲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但现在放,不能放啊,如今外头都盯着呢。
要放,就该是昨晚偷偷地从后门放出去,现在事情闹开了,京卫府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热闹,不管前门后门侧门,大概都有人蹲守,这会儿放是不可能了。
不仅是现在不能放,还要等到他们全部都放走了,再到深夜偷偷去接,这才不会引人注目。
他惶恐地道:“皇上,暂还不能放啊。”
肃清帝还需要他来提醒?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宋爱卿说得对,你们齐府上下就无人知道他去南风馆吗?你们这群孝子贤孙,可真孝啊。”
宋惜惜低眉顺眼,这会儿倒是爱卿了。
齐尚书暗暗叫苦,这不仅没了孝顺的名声,还落个怪罪。
谁能知道他去啊?想都没往那方面想过的,而且老爷子一直住得比较偏远,说是喜静,他出门也不是从正门出去。
但说到底,也是他们不察,出门总要用马车的,就算有梁琦在身边陪伴,不说兴师动众也会有人晓得他偶尔便晚上出门,可就是没有人禀报到他跟前来。
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府中有人知道他去,只是不敢说而已。
广陵侯今日就只哭着认罪知错,让皇上降罪责罚,别的多余一句也没说的。
肃清帝被他哭得头疼,烦躁地叫他闭嘴,然后才对宋惜惜说:“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人就先关着。”
女子有些气性也正常,她素来也不是任人搓圆压扁的。
“是,微臣告退。”宋惜惜立刻便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府了,她好想见到辰辰和馒头啊。
至于剩下的皇上要怎么处理,让他自个烦心就好,京卫和巡防营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把南风馆给扫了,探子也都送去大理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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