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程白泽点头,“你只需前进一小步,对方就会鬼迷心窍般任你摆布,但要清楚一点,他不是醉酒那种意识混沌,他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通俗点说,就是愿打愿挨,只要你稍微给些温情,被你锁定的人就会欣喜若狂,对你可以说是听之任之了。”
……原来答案都在这里!
我以为对应的是成琛,但是想到张君赫……
他来过一趟镇远山,几年间没再出现,会给我邮寄花籽,只要我给他去电话,他就会接……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人已经随着成琛朝着山下走了。
清寒的风抚着我跳动的神经,我和张君赫之间就差一小步?!
张君赫是有理智的。
他清楚自己被花蛊锁定,私心使他在我面前说了谎,促使我和成琛分过手。
并且他还故意说些成琛家里的事情,提醒我和成琛保持距离。
脑中闪过张君赫的玩笑样儿,他说要和我试一天,问过我对他动没动心。
我只当他是不正经,或是对我有点点好感,每一次都不客气的干脆回撅。
反过头去想……
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
从最早临海殡仪馆的司仪林可开始,张君赫故意在林可的面前暴露对我‘动机不纯’。
林可便给我来电话,提醒我注意张君赫这个人,当时我还想过,要不要利用下张君赫。
假意和他走近,套一套袁穷老巢,毕竟袁穷的修为对我来讲实在是太逆天了。
咱咬了十多年的牙,最后要不是我迈出那一步,还弄不过他。
但我的性格受不了那个,便直接和张君赫把话挑明了。
张君赫半开玩笑的问我,为什么不利用他呢?假装谈谈恋爱也好呀。
所以,我们之间就是差在这一小步。
只要我没靠近这一点点,张君赫就能保持着理智。
他和我拉开着距离,在外面流连花丛,但是他的卧室,挂满了那些画。
我们离得远远地,他才有可能冷静自持。
不。
看似一小步,隔着的却是深仇大恨。
是我和他做朋友都没办法推心置腹的屏障。
所以师父不担心我会‘利用’到张君赫,因为师父太了解我性格,锁定了张君赫,便牵制住了他,同时师父又能保证我不会伤害到他,不会使张君赫深陷到不可自拔。
心跳忽的加快,我有了一种形容不出的庆幸,庆幸没有朝张君赫靠近那一小步,庆幸没有令张君赫彻底的沉沦,庆幸后来成琛将解蛊的小瓷瓶给了他,他能解脱,我也能松下好大一口气。
同时,又真的很心疼他……
怀信哥哥。
好在,都过去了。
暗沉的天际只剩下橘红色的晚霞。
如今袁穷死了,真相彻底大白,沈怀信也要迎来自己的新生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向前看。
最难过的日子也有尽头。
厚德以积福,逸心以补劳,修道以解厄。
心潮抑制不住的汹涌,这一天注定要载入我的史册。
经历了多少事?
而我……
竟然统统都消化了。
要学习师父的胸怀呀。
我果为洪炉大冶,何患顽金钝铁之不可陶熔,我果为巨海长江,何患横流污渎之不能容纳。
人立于世,成长的不光是年岁,亦是心境。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趴在了成琛的背上,这才想起,方才一直溜号,不小心滑摔了几跤,正好到了比较平缓的山林中,成琛就背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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