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琛音淡着,“她不会知道。”
“她是踏道者,又岂会不知?”
老者发出笑音,“梁小姐的照片、八字、发丝、你已经给老朽明辨,她面相无可挑剔,双目清澈,善骨非常,八字注定了她眼难容沙,你既然清楚她隐瞒真相是不想拖累你,又何必擅作主张给她做这种安排呢?我敢断言,你若是要为她伤及无辜,梁小姐定会在你们生活过的环境中发现破绽,从而做出阻拦。”
破绽?
无量道人说的是成琛给我安排后路这件事?
我想到在城中别墅梦到的柜子里的那颗人头。
明知成琛住的地方不会有脏东西,我对那柜子就是鬼迷心窍般好奇。
直到我发现那些女孩子的简历。
是了。
第六感作祟。
我太怕成琛趟进这浑水里。
柜子里一点点的声响,就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
换个角度想,这是不是文件上那些女孩子的念力求助呢?
一但我没发现,她们其中的哪个被成琛选中,提前做了什么……
无量道长真是高人。
一语道破玄机。
“老祖,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成琛问道,“您既然参透了几分,可否给晚辈指条明路,我只想她活着,健康的活着。”
我鼻腔酸酸的,无量道人能回的话我能猜到,袁穷告诉过我呀。
正是因为没有办法,成琛离开后才会开车去到没人的地方,他抽了一整包烟,在车里哭得犹如孩童般无助……
“办法老朽已经告诉成总了。”
老者声音轻着,“你爱梁小姐,想要留住她,就必须去赌一把,用你自己,逼着她痛无可痛,如此,才有一线生机。”
“?!!”
我愣住了。
怎么和袁穷说的有出入呢。
痛无可痛?!!
一线生机?!
“不行的。”
成琛摇头,磁腔低着,竟带起一丝丝的哀求,“老祖,您没见过她,她真的不行的,她很娇气的,她受不了这份苦,不行的……”
“你不是她,怎知她不行呢?”
老者说着,“一个女孩子,十二岁就丢了命格变成阴人,走到今天,还成了一名阴阳先生,她的遭遇见闻,远超于同龄人,老朽甚至可以讲,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能比成总你还要高,起码她能做到推开你,而你做不到推开她,不是吗?”
“不行,她真的不行。”
成琛还是摇头,“老祖,她今年才二十二岁,您也说了,她先前已经遭遇了很多不幸,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磨难,如果您认为我的方案有问题,那我可以换个方案,但是不能让她再去吃苦,她只是很倔,很有主意,其实她……”
没来由的,成琛竟有几分语无伦次,长指轻附着鼻梁,“老祖,她真的不行,已经很痛了,还要怎么痛,痛无可痛岂不是看着她走上绝路……我舍不得,我做不到……”
“梁小姐求得就是绝处逢生,成总,你做不到,怎知梁小姐做不到?”
老者平着音腔,“你若是真的痴迷梁小姐,就应该拿出比痴迷更多的爱,压制住对她的心疼。”
成琛没答话,领带松垮垮的,整个人都有些颓然。
我忽的就流出了眼泪,活了二十三年,曾经最厌恶的就是谁说我‘不行’。
这两个字,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谁愿意被旁人说你‘不行’呢?
用我奶奶的话讲,咱不少鼻子不少眼儿的,每顿饭吃的不比旁人少,凭什么‘不行’?
哪里‘不行’?
可当成琛说出‘她不行’的时候,我却只有满满的酸涩。
一颗心脏像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紧紧的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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