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
我很感动他会对我说这些。
因为很多时候我也迷茫,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好像推开成琛是错,要和成琛在一起也是错,我永远都是错的。
但我真的比任何人都希望成琛好。
也许人活着,并不怕吃多少苦,只是希望旁边人稍稍理解下自己吧。
一点点就好。
“谢谢你周子恒,你不用和我道歉。”
我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对他笑笑,“谢谢你阻止了成琛,因为那个结果,是我最抗拒,最痛恨的,如果我的新生,是以毁了成琛为代价,那我将会终身痛苦,生不如死,走吧,我只想再去见成琛一面,后面的事情,我知道要怎么做。”
幸好。
我只能说知道一切为时未晚。
如果再有一个女孩子因为我被夺走了命格,那我真的愧对一切。
“等一等。”
周子恒跟到我身边,“栩栩小妹妹,我听说袁穷这两天要出远门,他说要从你手里拿什么东西,今晚九点要求你给他送过去,如果你没去,成董会让我未来的岳父找邪师对你出手,当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只是……”
“让我吃些苦头?”
我看向周子恒,“因为我太不识趣了?”
事情发展到今天袁穷还真是无所束缚了。
从“暗抢”转为“明要”了!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就给袁穷吧。”
周子恒道,“成董那边只是想要你一个态度,因为我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性格,轻易很难屈从于谁,成董想找个机会要你认清局势,如果你愿意,成董会派人送你去国外生活,他只要你和我老板保持距离,越远越好,栩栩小妹妹,你现在要是点头,今晚你就算是没去给袁穷送东西,成董那边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同意离开。”
得。
我听清楚了。
成董也是个狠人,能耐要是再大点,估摸都想给我踢出地球表面。
袁穷那边是看我已经半残了,懒得继续抽我这残疾人嘴巴子了,让我今晚将师父的骨灰双手奉上,姑且饶我一命,回头我爱死哪死哪去,别碍着他们父女俩的眼就行。
到这步还用我说啥?
敌人的敌人全成朋友了!
每个人的立场都一清二楚。
我这二十多年真没白活。
盘出这么大一个局!
没给我自己玩死。
看着周子恒,我直接道,“我现在不想离开。”
出国?
直接出殡反而痛快些。
周子恒想劝我什么,见我不再答话,只能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下楼。
坐进车里,我便侧脸看着车窗外,深秋了,黄色的银杏叶落了一地。
车身掠过,几枚叶子还席卷而起,枯叶蝶般,打着旋般飞舞,梦幻中,道着几许悲凉。
一路都很安静。
我望着匆匆而退的景物,惊觉半生忧患里,一梦有无中。
人情反复,世路崎岖。
进了看守所的大院子,两名律师已经提前等候,看到周子恒的车就迎了过来。
简单的介绍后,很快就又来了几名警|察,带着我们去了会面室。
纯良跟到一半儿就停住脚,红着眼说,“姑,你自己去看老姑夫吧,我心里可难受。”
我嗯了声刚要进去,纯良又一把抓住我的左手小臂,小声道,“姑,你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说什么刺激人的话,老姑夫太难了,哪怕你真要……都别在这时候说。”
“你放心吧。”
我倒是很欣慰大侄儿终于知道心疼心疼成琛了。
进入会面室,和我想的不一样,并没有什么隔离的铁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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