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罩门,他袁穷不敢生生弄死我,灵体呢?冲上去极有可能就充当了他袁穷的发泄渠道。
做鬼已经好惨了不是吗?
一缕魂魄还不得消停。
换言之,如果家然姐是活人,反水后回到犯罪窝点,里应外合后,试图干翻这位袁穷老板,她是不是会处于最最危险的境地中?纯良看过那么多部影视剧,但凡是这种角色,几个全须全尾的活到最后的?
就事论事,但凡袁穷能稍微具备点人性,不是狠到极致,我或许会插插空子,用一些旁的招。
可袁穷是何等的阴险狡诈、穷凶极恶之徒,不能因为我是活人,为了达成某种使命,个人的恩怨,我就能用灵体去充当我的武器,所谓灵体,难道不应该同我一样吗?
听着我的话,许姨再次流起了眼泪,她何尝不心疼女儿,可是她太憋屈了!
纯良默默地垂下脸,没有应声。
倒是郑家然止不住诧异的看我,“你居然会这样想?”
“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我真诚的看向她,“是,我很惨,袁穷很坏,但我很清楚,拉着你们一起下水,不过是再次目送着无辜者离开,对于你来讲,即使你灭了袁穷,也不算是戴罪立功,因为袁穷是活人,你与他并无纯粹的恩怨纠葛,你灭了他的元神,从阴律惩罚分明的角度上分析,即便你累积了一份福德,亦然添加了一份业障。”
“我不同,我和袁穷之间是血海深仇,我灭了他,到了下面我也有理有据,更何况,我是阳差,惩治邪师,是我踏道的本份,所以这件事,只能我亲自来做,才会将业障降到最低。”
顿了顿,我继续道,“家然姐,你既然已经放下了对我师父的恩怨,那就等袁穷走后,你和孩子好好的上路,即使阴差会有责难,终归是给你个洗清罪孽的机会,你熬过去,慢慢就会好的。”
客厅里一时间无人答话,只有许姨低低的啜泣,看着我,郑家然竟然再次下跪,眼角流出了血痕,“沈栩栩,谢谢你,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鬼,没有术士将我们的魂魄看重,你是我遇到的真正良善之人,谢谢你,谢谢你将我看做平等……”
我上前扶起她,在我看来,大家本来就是平等,虽然我踏道后也会灭一些邪祟,但大多是因被欺辱。
正常情况下,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一缕亡魂,不敢说像是在面对桃树精阿嫣时,我讲的万灵自在我心,因为那时候我的思维不是太受自己控制,身体里有一种从天而降的悲悯,当下看着家然姐,我表达的却是真正的内心想法,我不愿任何人再淌进这份浑水里。
如同我昨晚擦掉谢文妤的生辰八字,郑家然,我也不需她刻意去为我做些什么。
一但惹起袁穷怀疑,她的下场就不可预料了。
眼见时间消磨了许多,郑家然还要回去“复命”,许姨眼泪像是开闸一般的收不住。
人鬼殊途。
这种别离却必须要去习惯。
郑家然飘荡到窗口,回头看向我,“栩栩,我回去会同袁穷说,你已经被我教训了,所以……”
“不,那样的说辞太单薄了,您忍一下。”
我狠了狠心还是燃起一张符纸,掌心的粉光一显,我对着她的肩头就是一拍!
许姨惊呼出声,“家然!!”
纯良搂着许姨肩膀安抚,霎时而已,我掌心亦然一片冰麻,她站这让我打,都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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