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笑,笑的我跟着牵起唇角。
下一瞬!
彩色就变成了黑白。
棚角线浮现的黑脸男人,他从门边歪着脸探进头,“梁栩栩,下一个就是你……”
画面割裂开来,人声拥挤着奔进我的脑海,“她舌头没啦!红玉得抢救!!”
“栩栩,你放心吧,爸找了特别厉害的术士……”
“你去北江省的大宝县,找一个叫沈万通的人……”
“这世上,有谁想死吗?”
我喃喃的随着画面里的自己念叨,“我不怕死,是我不能这么死。”
阴人……阴人……
“沈大师,栩栩还这么小,留在山上还有啥乐趣啊。”
“人生要什么乐趣?不都是为了活着……”
“……栩栩,奶没办为你报更多的仇,奶就带她走,拉一个垫背的……奶奶不亏……”
“命格已经是旁人的了,你拿回来就要遭受反噬,这是个死局,梁栩栩,你应该自杀……”
“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我侧脸趴在那里,眼里有液体跟着涌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呢?”
“栩栩?”
男人在我眼前侧躺下来,他拨开我挡脸的长发,有几缕还缠进了我的口唇中,依次帮我整理妥当,指腹这才擦拭了下我的眼底,“告诉我,你想起什么了?”
我趴在那,手腕还被捆着,放置在头顶,似乎朝拜,眼球木木的转动,稍稍一颤,含着的泪便滚落下来,“人生为什么,要如此艰难呢?”
泪珠正好落到了他的指尖,似灼烫到了他,对着我的眼,他眸底复杂,解开了我的手腕,便将我揽到怀里,轻声道,“人生就是如此艰难,每个人都是,不过栩栩,我会护着你。”
我模糊着眼,“你究竟是谁啊。”
明明不认识他,此刻,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安稳感。
“成琛。”
“成琛?”
我低声的重复,脑中的画面突然变得凌乱。
先是男人冷硬的背影,转而他就指着我教训,“能耐的你,还上树了,给我下来!”
身体忽的萧瑟,他拥着我发紧,“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不开心的了?”
“我没上树,是爸爸给我抱上来的,我要等爸爸来接我,我没得抑郁症……”
我胡乱的应着,额头传出无奈的笑音,“对不起栩栩,我那时只是很紧张,不该吓到你。”
没听他说什么,画面太多,我看不过来——
“如果我拜师的话,你能不能来看我?有你在,我会很开心的。”
“很难,我会在电话里祝福你。”
但是,他来了。
他说,“祝贺你,沈栩栩。”
“成琛,你等等我,等我四年,好不好。”
“不好。”
“你要说好,只能说好,快说。”
“栩栩,你这样问我,命都可以给你。”
……所有的画面都是我和他在一起。
黑白中迎来了一抹亮光。
他在雨中解着西服外套过来,罩到我身上,“栩栩,有我在。”
“你要不要给我跪下,要不要拜我,求我,不要离开你呀。”
“栩栩,我跪下来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老公都给你。”
“我最后的任性,就是你要娶妻,不许和我见面,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答应你……”
“怎样。”
“下辈子好好在一起。”
我闭着眼,泪如雨下。
好可恶啊。
她怎么会那么可恶。
画面飞逝,最最后,他说,“我明白,我的栩栩不是任性,只是太爱我,梁栩栩,雨下的这么大,就让我为你撑把伞,护你一程,可不可以。”
我哭得泣不成声,拥着我的男人没再多问,轻抚着我的背身似在安慰。
好久好久,我哭声才停了下来,画面在脑中不见了,我窝在身前人的胸膛,很想去表达,哪怕思维乱糟糟的,也想去说,“我想说个秘密,说个给成琛听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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