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姑,乔哥不会为了躲这高岩,最后一个人去到咱们都找不着的地界吧。”
“现在不会。”
孟叔还在这儿呢。
雪乔哥怎么能把自己父亲扔下不管。
至于以后,那说不准了。
我摸着那些杂志心里也有些叹气,雪乔哥的心里,真的太苦太苦。
卧雪睡云,真的能保全一窝夜气吗?吟风弄月,当真能躲离了万丈红尘?
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我调整了下情绪,回身去卧室拿出用公鸡血提前浸泡好的一条红布,对着腰间一阵颤绕,掖紧。
防守工作得准备好,换好了衣服,我翻出了秘密武器,在镇远山配的隐形眼镜。
事物清晰后我用卷发棒搞了两下发尾,长发蓬松一些,抹了点唇彩,对着镜子照了照,纯色斜螺纹的套装裙,裸色短靴,披散着的微卷长发,整体看还可以。
唯一的瑕疵就是,多少还是有点冻腿。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能挺住!
“大侄儿,怎么样?!”
我出了卧室就单手一个扶墙,凹出一个造型,“姑姑能见人不?”
纯良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吃着雪乔哥家的苹果,看着我就大嘴张张的忘了咬,好一会儿才咔嚓一声,默默地转过眼,“完了,千年祸害又下山了,今晚要是再电倒几个,宋西南又得受累出来溜达了。”
说着他想起点啥,“哎~你眼镜呢?”
“隐形的!”
我眨巴两下,“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我是个高度近视?”
“那你有隐形眼镜还戴普通的干啥?”
纯良咬着苹果道,“这多方便啊,还不用担心被谁不小心碰掉。”
“不好戴。”
没弄习惯特不好往里杵,鼓捣一回就成了费劲。
“再说我戴普通眼镜可以随时随地摘了看事儿,隐形眼镜不方便。”
最关键的是我要回家,不想家里人因为我的视力而担心。
相聚么!
图个乐呵。
坐进车里,我给大姐去了个电话,家里人都在她和陈文哥在临海的新房里了,她让我直接过去。
地址就在凤凰街老城区那片儿了,是个单元楼,我能找到,便让他们在家安心等我就好。
到了市中我朝着原先的栩福轩主楼看了眼,酒店外部重新装修,很是富丽堂皇。
门口还有保安协调停靠车辆,当真是食客盈门。
没做多想,到了大姐小区家楼下心情就开始紧张,纯良帮着拎着礼物上楼。
大姐买的是二手房,单元楼外部有些老旧,有点像早先殡仪馆徐经理家那种楼,一梯三户,声控灯。
走到五楼,不用看门牌号,就听到一户人家里传出热闹欢笑的人声。
防盗门上贴着喜字,看来客人很多。
我站在门外,顺了顺头发,又整理了下衣服,手对着门抬了抬,莫名不太敢敲。
“怎么了,近乡情怯了?”
纯良拍了拍我手臂,“没事儿姑,我陪着你呢,敲吧。”
我看了纯良一眼,大侄儿真的给了我许多勇气,手上刚要叩下去,门突然打开了,我下意识的退了步,开门的男人满脸笑意,貌似要出来干啥,看到我他还一愣,“你是?”
“陈文大哥。”
我对着男人就笑了笑,多年没见,他早就不是当初的光头了,而是很短的寸头,不过长相依然粗犷,抬头纹很重了,胖了很多,西服里面的白衬衫都突出了啤酒肚,见我称呼他,他还有点迷茫,“你……”
没等我说出名字,他身后的男人就惊呼出声,“栩栩呀!大哥,这是栩栩,四年前她回来时你出车没在家,她早就不是你印象里的小女孩儿了!栩栩,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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