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纯良彻底哑火,在我面前也消停了许多。
……
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窗外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吹拂在玻璃上,犹如一道道泪痕。
“纯良,到哪了?”
“快要到京中了。”
我哦了声,“纯良,换我来开吧。”
“你歇着吧,进了京中的地界再说,我不累。”
纯良应着,“下雨了,你多穿两件衣服,别一会儿下车风呲到又感冒了。”
我点了点头,侧脸看着高速上的反光路栏,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纯良,你有没有想过,两年后你要做什么?”
纯良愣了愣,“跟着你功成名就呀。”
我笑了,“假如我死了呢?”
就像许姨说的,四年里,我除了在靠山村留下了一个碑文,其余大多数时间都在树林子里钻来钻去。
花种洒了不少,成长进度却处于搁置状态,掌心里的桃花都没有发挥空间。
纯良没接茬儿,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自言自语般,“你不会死。”
我牵着唇角,靠着座椅看他,“大侄儿,若是真要到那天,你就把我的骨灰洒到镇远山里,左右我没有灵魂,就随风而去了,至于你,就拿着钱,做点什么生意,我最自私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偶尔去照看下我的父母家人,这样,我就安心了。”
纯良紧着侧脸,没搭理我,却放大了车内的歌曲音量——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已没有回头路~’
我轻轻地笑,扭头跟着轻哼,‘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再多努力也无助~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是否能再多看一眼,能再多爱一天~伤会少一点~’
侧脸看着窗外,纯良太讨厌了,害的我眼睛又迷了。
后半夜,车子终于到了京中,雨势有点大了,我们姑侄俩顶着雨快速拎着箱子上楼。
三姑的房子内果然有点返潮,厨房和洗手间的水管都裂开了。
楼上一用水,水管就会渗出水滴,哪怕先前已经缠裹过胶带,水珠还是会渗出来。
卧室还算干净,我从柜子里找出新被子。
太累了,也顾不得被子清不清爽,洗漱完就和纯良分头睡下。
雨下了一夜,嗒嗒嗒轻打着窗户,平宁中,透着萧肃。
清晨起来我就有些感冒,鼻子囔囔的,纯良递药给我还略有嫌弃,“姑,我都说了,被子潮了你就盖我的外套,自己啥体格不知道呀,要加点小心嘛。”
我吃完药就没心没肺的笑笑,“你姑我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抵抗力啥也不是了!
随便吃了口早餐,我换了身衣服就打扫起屋子。
纯良联系了工人过来,开始修起水管。
房子有点老了,哪哪都有问题,一忙就是三天,我正好养了养身体。
电话一直没断,不说许姨王姨,爸爸妈妈大姐那边也惦记我,尤其是妈妈,她让大姐跟我说,想让我提前回村里老家住两天,我只能找借口搪塞,说在京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家里人谁都不用等我,更不要来京中接我,我自己开着车,待到大姐婚宴我会直接去到酒店。
心里盘算着时间,弄完房子感冒症状也轻了许多,起了个大早,驱车和纯良去了一趟医院。
本以为六点到医院就很早了,挂个号么。
到地方我俩就懵了,挂号处的队伍长到让我发晕,根本排不到当天上午的专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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