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只要是已婚人士,就得保持距离,无关世俗,是心里的道德。”
“啊——”
纯良拉着音腔,“你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吧,成大哥今年要结婚了吧,肾虚虚同学,你说实话,你这几年不离开镇远山,是不是就怕和成大哥见面,然后又干柴烈火……哎哎哎,耳朵!许奶!王奶!我姑又欺负人啦!!”
“咋啦!”
两个老太太跑进来,“纯良,你嘴又欠了是不!!”
“没有!!”
纯良叫屈,“我是跟她说今年要有好事儿,她还拧我耳朵!!!”
“是呀。”
我咬牙切齿,手上发力,“好事来了我得稀罕稀罕他!”
不过纯良这回没翻车,真让他说准了!
开春时。
我真的迎来了一件好事。
离家好几年的大姐梁文丽回临海了。
接到她电话那天我正好从山里出来,当时一脚刹车,还以为是幻听。
后来才知道,原来大姐跑路后被骗进了传销组织,各种给她洗脑呀,上课呀,说啥金字塔模式。
大姐听得可认真,洗的差不多了,他们就让大姐给家里要电话汇钱。
偏偏大姐有点蔫吧脾气,地方话讲就是滚刀肉。
你说啥我听,但是不能和我要钱。
她愿意在组织里给人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任劳任怨。
就是不给家里去电话。
问她就说家里人都没钱,穷的叮当响。
人家一看我们这是传消组织,不是找你来做保姆的呀。
时间长就给她赶出来了,她没钱不好意思回家,就在南方深城的一家歌舞厅做保洁。
几年下来,大姐攒了点钱,正巧在外出时遇到了陈文大哥,也是陈文大哥有心,琢磨大姐可能一直就躲在南方,他开大货总跑南方城市的线,顺便找大姐,俩人遇到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大姐已经四十四岁了,人过中年,经历了很多风霜,她本来不想和陈文大哥在一起,倒不是因为年轻时她看不上陈文大哥,嫌弃陈文大哥吐痰粗鲁,而是她觉得自己是二婚,年纪也有点大了,身体还不太好,生育也是未知,陈文大哥是头婚,大姐觉得配不上他。
陈文大哥直接打消了大姐的顾虑,他说这么多年不娶妻就是惦记着大姐,他年轻时不太着调,就会混,梁文丽是他心里最好的女人,他早先特意和大姐拉开距离,是因为自己没出息,给不了大姐啥幸福,现在他在临海买了套二手房,就缺大姐这样能持家的女人,俩人一起把日子过好。
没啥甜言蜜语,全是最最朴实真诚的话。
大姐自然感动,她在电话里和我说,决定和陈文大哥留在临海,以后好好过日子。
我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大姐,那你在传销组织待了多久?”
“大概半年吧。”
“你是四年前被骗进去的吗?”
四年前我回临海探望奶奶,也是那时候得知大姐失联了。
“差不多吧。”
“那你怎么去深城的歌舞厅做的保洁呀?”
依照大姐的性子,应该很排斥那种地方吧。
“栩栩,详细的你就不要问了。”
大姐叹了口气,“都不是很好的回忆,我想忘了。”
见状我也就不再多问,对于大姐的性格,我很了解,她是很能忍的女人。
换句话说,我们家三个兄妹,看似性格天差地别,骨子里都有点’轴’的基因。
大姐是蔫吧有主意,二哥是来了火就得发,我更是不咋滴。
聊到最后,我邀请大姐和陈文大哥来镇远山住几天,九年没见了,真的好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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