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拎着东西朝山上走。
“以后来不用带东西,我家人少,吃不完会浪费。”
张君赫也不答话,眼尾捎着我,忽的抿唇发笑。
我莫名,“你笑什么?”
“哥像不像傻女婿上门?”
张君赫露出整齐的牙齿下沿,忍俊不禁,“我媳妇儿出来……”
“打住。”
我没好气的,“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嘿,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嫌弃我?”
张君赫啧啧,“不过梁栩栩,一年没见,你这吃什么了?过分了啊,怎么跟个妖精似的。”
我脚下一停,墨镜直接推到额顶,“张君赫,要不要我一拳送你回临海,省得你花钱买票了。”
张君赫不在意的,“那你可亏大了,要知道,我们每次见面,我都是附送一个秘密的,你可以不见我,你难道不好奇秘密吗?”
我眉头一挑,“那你说吧,今天什么秘密。”
“嗯哼!”
张君赫清了清嗓儿,四处看了看,压低声,“上山这一路,你感没感觉到异常……”
我前后看了看,“没有呀。”
右臂没热也没疼。
而且我家里有师父天灵坐镇,邪祟根本不敢靠近。
“你居然没感觉到?”
张君赫表情严肃,“这么大的秘密,你就没发现?”
我蹙起眉,“你别神经兮兮,赶紧说秘密。”
“我的脚……”
“啊?”
我看向他的脚,“脚怎么了?”
“刚刚在山下,有个小石子就进我鞋里了,咯的我袜子破了……”说话间,张君赫脱下了黑色的休闲鞋,黑袜子朝我一伸,大脚趾的位置果然咯出了个小洞,“梁栩栩,真的好疼,好丢脸……”
“噗!”
我一下没绷住,“张君赫!你真的很无聊!!”
张君赫见状也笑了,磕出鞋里的小石子便整理了下衣服,“一定要替哥哥保密呀。”
“滚蛋!”
我懒得再搭理他。
走到院门口纯良和雪乔哥便迎了出来。
大家中规中矩的打招呼,冷淡的也就是许姨,张君赫作为袁穷那伙人里的后生,又是钟思彤的哥哥,身份上很特殊,许姨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我本以为大家聚起来会尴尬,毕竟雪乔哥对张君赫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纯良更不用说,完全是应付。
没成想,在时间的加持下,他们仨倒是很和谐的共处了。
不至于是多好的朋友,但因为他们仨各自都有点文艺情怀,纯良喜欢听歌,雪乔哥会弹吉他,张君赫能在院里支起画板,对着远处的山峰一阵印象派的泼墨。
我见他们自己都能找准定位,便没再操心,该忙啥就去忙啥。
不过呢。
临睡前我还是会查查监控,看看张君赫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但他除了画画,或是玩两下雪乔哥的吉他,大多数时间就是在院里发呆放空。
真像他自己说的,来应付事儿,和我加深感情,好回去和他师父汇报我的‘最新进展’。
说起来,我和张君赫的相处模式也很怪异。
朋友吧,谈不上,因为我们各自都有秘密。
他不会说他师父在哪修术,也不会提袁穷的一丝一毫,对我命格更是一问三不知。
我呢,自然也不会说罩门的事儿,师父天灵骨灰的事儿。
要说是敌人,平常还挺愉快的,逗趣吵架,蛮欢喜。
我琢磨了几天,将他定位为亦敌亦友。
只要他不害我,那么,就算是朋友吧。
下午没事,我戴着许姨高价买来的帽子,蹲在前院的花园里给月季剪枝。
初秋剪枝,只要度过四十多天的生长期,十月份就能开出特别漂亮的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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