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睫毛微微一颤……
重点是他娶妻。
成琛有了妻子。
锁定就会与我解除。
我要做的就是不见他,拉长时间,令他稍稍遗忘我,哪怕是商业联姻,他也会逃出这份利用了。
“师父,第二种呢。”
“会疼点。”
沈叔直言,“十指连心,破锁定就要杀心,你必须切下一指,磨成细粉,混合初夜之血,加极痛之泪,微量半夏,灶心土,蟾蜍皮,封在秘罐之中,埋与地下,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出,放入烈酒之中,给对方饮下,大醉之后,如梦一场,一切归空,方可破解。”
我傻了。
初、初啥的血?
我还有那个机会吗?
跟谁俩呀!
中药倒是能弄着,就是这手指……
“师父,切哪根手指?”
“看你心情。”
沈叔瞬间变成以前气人的样子,“你要是刀没拿稳把右手中指切了也没人拦你。”
我喉咙紧着,“那极痛泪……”
啥玩意儿?
“你这辈子最痛时刻流下的眼泪,痛无可痛,老朽取名极痛。”
沈叔道,“别哭错了,眼泪不对,方子全毁,花蛊的锁定就是专一,解锁只有一次机会。”
咕噜~
我无声的吞了口唾沫。
看了看自己的手。
哪根手指,我都不太想切……
这玩意儿也不用给我两次机会。
少一根手指我就够评残了。
谁也不趁两回初那啥。
啊。
倒是明白了。
所谓极痛之泪,就是切得时候嗷嗷疼出来的眼泪吧。
思绪乱飞了一阵,我和师父聊了会儿准备离开。
谁知走到门口,沈叔突然叫住我,“栩栩,你不问问眼睛的事?你不怕失明吗?”
这个……
我脸一低,微微笑了,“师父,我有的选吗?既然是赌,那就听天由命吧。”
沈叔呵了一声也发出笑音,“你为了解除锁定在这磨蹭半天,到了你自己这,却又洒脱上了,看来,成琛在你心里,真的是高于一切。”
我鼻子酸了酸,“师父,我只是不想连累他,我年纪小,很多事还不会处理,很笨,也很无知,但有一点我明白,感情要相互平等,不能作弊。”
越爱一个人,越不想伤害他呀。
……
从正房出来,我缓和着情绪呼出口寒气。
扭头看了看屋门,沈叔已经闭目休息了。
眼底一阵阵发热,这个老头儿呀,当真是运筹帷幄。
连我出门,回来的日子都是算好的。
明明看不到了,在张君赫面前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和我聊天也无半分悲情,风骨令人佩服。
回到西厢房,许姨和王姨已经抱着小杜鹃回来了。
见到我,她们俩眼圈都是红的,王姨特意去正房和沈叔聊了几句,很快又出来,王姨握了握我的手就低下头,“栩栩,过几天我再来,咱再商量后面事怎么办。”
我唇瓣动了动,忍着泪点头送走王姨。
许姨看到纯良也没像从前大呼小叫的说话。
中规中矩的找人来修理门窗。
换完玻璃她就拿出带回来的大袋子,袋子包了好几层,像是衣服。
许姨一层层的打开,入目的是个刺绣精美的男士冬季长袍。
看向我,许姨扯了扯唇角,“沈先生夏天时就让我找裁缝做了,入梦时沈先生就和我说,要我去取回来,他要穿,怕是……”
我抱住许姨,紧紧地抱住她,“没事,许姨,没事。”
许姨忍着泪,嘴里笑了声,“擦他吗的,我看的开,放眼整个镇远山,谁家没走过人呀,我心里对沈先生是有恨的,没他我不至于得这情绪病,死了好,活了八十岁还不死,要成精呀他。”
我抿着唇角,除了流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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