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摇头晃脑的坐到餐桌旁,“庆幸吧,欣姐家这是电梯入户,没有其他的邻居,否则你这出儿都容易造成混乱,捉鬼的名声没等打响,先被当成鬼给揍了,啧啧啧,那可招笑了,哎呀妈,这都什么菜呀?”
“文思豆腐。”
我看过去,“讲究的是刀工精细,香醇软嫩,入口即化。”
“这是豆腐切得丝呀。”
纯良啧啧,“难怪我没吃过,就我许奶那土豆条刀工,指望她切出来,下辈子吧。”
餐盒逐一打开,我微微惊讶,扬州炒饭,水晶虾仁、蟹粉狮子头、松仁玉米,油焖笋……
食不厌精,烩不厌细。
欣欣姐又给换上淮扬菜了!
“姑,好鲜呀!”
纯良尝了口就朝我竖起大拇指,“这欣姐也太会吃了吧,每天都不重样啊!她这是看我中午吃的腻了,晚上又给我送些清淡鲜美的,要不说这姐能当老板,讲究!姑,咱再干两天我都期待上伙食了……喂喂喂,你别扣盖子啊,我才吃两口……”
“你不说我祸祸你么。”
我眉头微挑,“去把装老衣换下来吧,咱别现眼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
纯良拿过餐盒打开,“跟我姑混怎么叫现眼呢,陪着大美女出生入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呀,甭说叫我穿装老衣了,就是让我把裤衩子套脑袋上我也没二话呀,妈呀太好吃了,姑,快吃点,今晚侄子收拾屋,你看你,总那么大气性,吃点虾仁……”
……
嘀嗒~嘀嗒~
时钟在墙面上静静地走着圈。
我和纯良蹲在黑漆漆的客厅玄关,哼哈二将一样做着把守。
许是等的有点无聊,纯良还把手插到了袖头里,配着那瓜皮帽,蹲那就像是村头的三大爷,就差弄个烟杆在嘴里吧嗒。
夜色中,眼睛就显得极其明亮,相较白日的烈阳,我现在反倒喜欢黑天,起码眼睛不会被光耀刺的涩疼,拿出手机眯眼看了看,午夜十二点了,朝纯良做了个手势,别做三大爷了,一会儿孩子们就回来了!
纯良不爱搭理我,蹲在那五脊六兽,吃饱了又现原形了,觉得自己不帅气了!
他这心态我多少明白点,在沈叔身边长大的,耳濡目染的都是大师风采,沈叔那出手就小树叶的,泰山压顶不弯腰,纯良和我混上后不说像沈叔那样,也得超尘拔俗点啊,哪成想,现如今还要做‘看大门’这么折面的事儿。
我倒觉得无所谓,沈叔也不是一下就成大师的,只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大师了,再过几十年,如果我沈栩栩还活着,起势了,那认识我的人,谁知道我像街流子一样蹲在门口这出儿,好饭不怕迟,做人可以宁折不弯,做事情一定要懂得变通圆融。
哒哒~哒哒~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外传出了声响,貌似有人穿着跳踢踏舞的鞋子在走路。
纯良嘶了声看向我,“栩栩,你听到没?什么声儿?马蹄声?”
马?
我点头,有可能。
纯良神经兮兮的笑了,“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归呀。”
嘶嘶~!
房门外嘶鸣而起,紧接着,一颗马头就探进了门内,房门在它眼里形如无物,我蹲在地上一个抬眼,就见一个白纸扎成的高头大马哒哒哒的走进来,蹄子真就在我脚旁,纯良一个激灵,直接跌坐到地,张大眼看着那马还挺威武雄壮的一点点踱步进门!
我喉咙紧着,等马的身体进入一多半,就见上面骑着个男人,那男人身上还血淋淋的,有着很重的血腥气,快要路过我们时,肩膀突然掉下来了一个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正好掉到纯良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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