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的话,略有生疏。
他哪次来镇远山,都没什么表情,跟老师检查我作业似的,我不太习惯。
回头想想,可能是爸爸那晚和他聊天谈话的结果。
成琛跟我相处也得告诫自己要注意分寸,唯恐被我爸爸挑出毛病。
可在我心里,无论和他打电话还是见面,他都是我十二岁那年最大的收获。
我很感恩认识了他,他每一年都会送我钥匙链,06年是那个花瓣毛球,07年是个小猪玩偶,08年一下给我寄来了五个钥匙链,都是吉祥物,他说小东西,知道我喜欢,就送着玩。
我从每个钥匙圈上都能看到了字母XUXU,但是没看到品牌的LOGO。
渐渐长大,我也能从钥匙链的材质和细节上感受到精致,平常不会用,收到就妥善的装好。
在我的小本本上写下,成琛哪年哪月,送了我什么,大概多少钱。
不是生份,我觉得这是本份。
“我去國外后还是会和你通信,你填单子不方便,就把信寄到子恒那里,他会转寄给我,沈梁小朋友,一定要给我写信,我的生活很枯燥,需要你的信。”
我嗯了声,“你放心吧,我会像写日记一样,把我事儿都分享给你。”
成琛笑的低低音,就在我沉浸在这份融洽里时,他声线倏地一冷,“不过梁栩栩,你长点脑子,女孩子生理期不能胡闹,要是敢去参加运动会,我断言你会猝死。”
“啊?”
我被他吓到了,“猝死?”
没听说过啊。
来大姨妈参加运动会能猝死?
“我会让你死。”
“……”
好了。
晚安吧。
那晚的聊天无疾而终。
我不知是不是被成琛吓到,后知后觉的开始小肚子疼,并且在当晚看到一个老头朝院里探头探脑,我纳闷他要干啥,就走到院门口问他有啥事。
他说沈叔家把他房子挡住了,他来看看谁挡的他家,说完就走了。
我杵在原地,不自觉的一个激灵!
沈叔在半山腰,周围哪有人家?
好在那老头不是奔吓我来的,言语了声就走了。
第二天许姨出去一看,后院墙外山林里多了处坟,正好冲我家院墙,根据墓碑上的逝者姓名,我从镇里打听到了逝者家属,沈叔帮忙将墓碑重新定了个相位,稍微转了转,正好避开了后院,事情才算拉倒。
最诡异的那两天我放学回家,看到了冯大姨骑着自行车在前面路口等红绿灯,她后座上还载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戴着帽子,穿着斗篷长袍,我定睛一看,那不是装老衣吗?
奇怪的是我丝毫没觉得那老太太哪里气息不对,好像她就是一个正常人。
忍不住我就喊了冯大姨一声,跑上前问她干啥去。
冯大姨叹了口气说去参加葬礼了,“我一个邻居大娘走了,她活着时我们处的可好了,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唉,心里难受啊。”
我哦了声,又看向她后坐的老太太,那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被我当面瞅也无所谓,手还揽着冯大姨的腰,“冯大姨啊,你那邻居大娘,她是不是方脸,下巴还有颗痣啊。”
“对啊,我们都说那是福痣啊。”
冯大姨看着我,“哎,你咋知道?你也认识?”
额。
这不就坐你后面呢么。
我刚要说话,呼啦又下一子,心里有了数,“冯大姨,您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可不,感冒了。”
冯大姨应道,“早上现去诊所挂的吊瓶,挂完强点了我才赶着去参加的葬礼,哎,要是别人我就不去了,这大娘处了几十年,我不送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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