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充斥着腥气,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但我这生命力绝对是旺盛的,到这步了,我还能站起来,扶着墙,踉跄着走到了正房。
“沈叔……”
屋里很黑。
桌椅被吹得七歪八斜,犹如台风过境。
我摸索着进门,嘶嘶着扶起倒地的椅子,摸索着捡起书本,走到炕边,借着朦胧的月光,见沈叔正盘腿坐在炕上,脊背很直,“沈叔,您没伤到吧。”
吃了五掌五雷啊!
“无妨。”
沈叔脸庞隐匿在暗色里,声音很是平稳,“我只用了七成功力。”
“您没事儿就好。”
我心放了大半,挪动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屋内太暗,我被人揍了两顿,又像对穿肠似的嗷嗷吐血,回过味儿真是哪哪都疼,身体发虚,看什么东西都有晃影,实在没心思去分辨沈叔的表情,想到袁穷跑了,心口只剩难受,“沈叔,您不应该放走袁穷啊,周天丽也跟着跑了,回头,他们俩还是大麻烦啊。”
不管我命格能不能找回来,袁穷那样的败类都不能留。
哪怕袁穷咬死不说出我命格,我也希望沈叔给他灭了,这种败类,留他性命简直后患无穷啊。
“他们还会再来的。”
沈叔轻着音儿,似闭着眼养神,“梁栩栩,恭喜你,通过了三个考验,现在我要问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
“我通过考验了?”
我愣了愣,慌忙点头,:“沈叔,我当然愿意,咳咳咳!”
一激动还是会咳嗽!
骨头缝都疼!
被揍的惨不说,当个观众更惨!
当下这乌漆嘛黑的环境聊这些可能不太应景,要拜师嘛,不得明亮儿滴,敬茶,磕头。
可是话说到这了,我必须表明决心,“沈叔,我一直等着这刻呢,虽然您今天网开一面放了袁穷,不过等我踏道后有了本事,我是不会放过他,我一定要灭了他!”
“有志气。”
沈叔盘坐的身躯微微一动,跃起笑音,“我沈万通的徒弟就是要有你这样子,画工须画云中龙,做人需做人中雄,听你的声音,是被煞气冲到了,回屋休息吧,你可能要病上些时日,等你身体好了,我会举行收徒仪式……”
“谢谢沈叔!!”
我咳嗽着朝他鞠躬,现在也就是没法照镜子,不然我这脸可能都没法看!
“丫头!沈先生没事儿吧!!”
许姨在院内询问,“这碎玻璃落了一地啊,我得扫扫!不然扎脚啦!!”
“沈叔没事儿,许姨,等明早咱俩一起扫吧!”
啥样了。
还有劲儿忙活呢!
我回了声,就见纯良拿着我的手机摸黑进来了,“梁栩栩,电话一直在闪,你快接吧,爷,您刚才斗的什么法啊,威力太大了,太像诗词里讲的,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我流着鼻血脑瓜子嗡嗡的,许奶都扛不住了,您等等,我把你这屋蜡烛找出来点着……”
“无妨。”
沈叔淡腔回应,“不用点蜡,等明天直接换灯吧。”
“许奶说不行,得点蜡看看屋里都啥被撞坏了,她要记账,明早要下山买,顺便找人过来修理门窗。”
纯良把手机塞给我,执拗的去翻桌子抽屉,我接过手机一看,屏幕的光亮还很刺眼,静音模式,没铃声,屏幕就在一直闪,来电人显示,‘成琛?’
我顺手接起,:“喂,你什么事?”
“你声音怎么了。”
成琛沉着腔,“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
“一两句说不清,没事我就先挂了。”
我敷衍的应着,看纯良翻出了蜡烛和烛台,就帮他扶着烛台点火。
“我正要给你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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