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叔,您找我?”
看够热闹我就去了正房,纯良被收拾的蛮惨,但我不厚道的只想笑。
住到现在,首次和许姨纯良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很温暖。
“偷你命格的人不是吴问。”
沈叔放下书本就看了过来,对着我怔愣的眼,他直接道,“但吴问也是被偷你命格的人所害,所以,我最初才会帮你。”
“那吴问是您……”
“我的大徒弟。”
沈叔淡着腔,“他已经死了二十年,很多事,我觉得没必要跟你个外人讲,但现在,你即便不是我徒弟,也将是我名义上的养女,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吴问曾是我最出色的徒弟,他家境良好,为人心善,只因幼时体弱,他父母经常找我替他收惊,由此结下渊源,在他十四岁时,我收了他做徒弟,那年,我三十四岁,在我五十四岁时,吴问离开了人世,走的时候他正好三十四岁,如果吴问没死,其成就无可限量。”
“沈叔,您不是说大徒弟是死于意外吗?”
我满心疑惑,“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害,死于非命。”
沈叔的表情晦暗了几分,“梁栩栩,你知道我为什么空了二十多年仍不收徒?”
我摇头,“您谨慎吧。”
“那我为什么要如此谨慎?”
“因为……”
我试探道,“您吃过徒弟的亏?”
沈叔苦笑的看我,“所以呢。”
我脑子里捋着线头,他有个徒弟是下落不明的,想到沈叔在槐花胡同里对那个邪师表达出的复杂情愫——
“沈叔,那邪师不会是您二徒弟吧!”
我音颤着,:“偷我命格的人是您二徒弟!!”
沈叔看着我,刀疤纵错的脸上溢满了酸楚,“没错,偷你命格的人,是我二徒弟,袁穷,杀害我大徒弟的人,也是我的二徒弟,袁穷。”
空气陡然凝滞,我对着他的眼,“沈叔,所以您当时看了我的疮疤,说什么这手法……就知道坏事是您二徒弟做的了?”
“当然。”
沈叔哑声,“袁穷的东西全是我教的,他要你死,而你家人一心求活,一个人没有命格,硬要活下去就要承担反噬,硬说说,很不讲道理,似乎老天爷都被蒙蔽了双眼,好在,对于袁穷的手法,我一看反噬便知,我留下你,既是为了救你的命,也是为了逮住袁穷,清理门户。”
“沈叔,我不懂,袁穷为什么要杀害你大徒弟?”
我朝前走了一步,“他们是师兄弟啊,没有感情吗?退一万步讲,既然吴问的术法高深,袁穷又如何能伤到他?”
听大胡子那意思,吴问当年很有名吧,属于高徒,所以才会被拎出来讲,一个高徒,能随便就被人杀死了?
沈叔长叹一声,“梁栩栩,如果你拜我为师,入门后,你知道要怎么尽快拿走我所有的术法?”
“不知道。”
我摇头,“您说过,道法没有捷径,我只能慢慢学……”
“如果你偏偏不想慢呢?!”
沈叔眼色一厉。
我惊惊的,想到那天他和大胡子的对话,“您指的,是吃您的……骨血?”
“你这丫头还算聪明!”
沈叔凄然一笑,“在旁门左道中,有一种说法,得高人骨,可增其神,得高人血,便可增其力,此为大不敬之举,反噬惊人,可亦然有人为了术法或其它原由冒险尝试,袁穷既是如此,他比吴问小三岁,家境落败后在港城做苦工,吴问怜惜他不易,便将袁穷引荐给我,我那时四十多岁,正当壮年,意气风发,见袁穷出身与我相似,吴问又极力撮合,就顺水推舟,收了袁穷做我二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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