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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一出好戏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一出好戏

当江庭月浑浑噩噩睁开双眼,头疼欲裂。

迎面而来的是太后慈祥的微笑,而自己的父母则有规矩地分布两侧。

江氏见女儿转醒,明显松了一口气,暗自抓住自家老爷的衣袖。

“感觉如何?”太后轻声细语。

“臣女……”

微弱的声音艰难从喉咙发出,江庭月虚弱不堪:“臣女多有冒犯,还请太后陛下恕罪。”

她挣扎着要起身,太后却伸手压住了她的肩,缓缓摇头。

“太医来看过了。”

太后亲力亲为,竖起带着长长的护甲的手替江庭月掖好被子:“说你高烧不退,哀家让其准备汤药,服下后便会好受些。”

此番举动,看得夫妻二人冷汗直流。

“臣女身体抱恙,惊扰太后,不敢放肆。”

江庭月不停地显示出自己的卑弱,虽是躺在床上,但也恭恭敬敬。

“宴席还没开始,不妨事。”

宫女递上手帕,太后擦干手起身对江丞贤道。

“若是庭月实不方便参宴便在这偏殿歇着,好些再来。”

她转头对江庭月笑笑,在宫女的搀扶下移步。

“若是短时间内无法起身,等宴席结束,哀家再给你们派马车将其带回江府。”

留下这就话,她便朝着大殿而去。

“臣多谢太后陛下 体恤小女,太后陛下圣安!”江丞贤与夫人赶紧跪拜。

殿内众人齐声道:“恭送太后陛下!”

等太后离开,江氏赶紧查看女儿状况,好歹是没有大碍。

眼神寻着屋里看了一圈,江庭月没有见到罗玉儿,便询问母亲其去处。

她说一家子都来这偏殿,无人在堂上候着总归是没规矩了些,便让罗玉儿带着细雨暂留。

说到这里,他们也不敢多耽误,得赶紧返回大殿。

“你好生歇着,一会儿娘再来。”

“爹娘放心。”江庭月应下。

在这床上一躺便是一个时辰。

等宫女送来药喝下,江庭月又眯了会儿觉,等再醒来时大汗淋漓。

她动动手脚,已觉大好。

江庭月抓紧从床上爬起来,透过门缝见巧云在外面守着,身旁还有宫女和侍卫。

“咳咳咳!”

巧云一愣,随后捂住肚子大叫:“哎呦,哎哟,我这肚子为何这么疼啊!”

宫女不敢怠慢,上前查看。

可巧云非但说不出个所以然,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下,疼得打起滚儿。

脸就像挼成一团的宣纸。

“这是怎么了?”侍卫只好也走上前。

趁现在!

江庭月猫着身子从小门溜了出来。

她走出偏殿便跟没事人一般,挺胸抬头,只当是入宫来参加寿宴的小姐。

此次宴会于大殿设宴,周围摆满吃食。

还未走近,江庭月远远地看见了细雨在罗玉儿身边候着,玉儿小姐与国公家的女儿相谈甚欢。

细雨与江庭月对上眼,她微微扬眉,随后收回视线。

“玉儿小姐。”细雨低声,“奴婢去出恭。”

罗玉儿点头:“快去快回。”

打发了下人,她抽不来心神关注别的,继续与贵人们攀谈。

江庭月绕到角落的花丛,一颗枣树挡住身子,静静等着细雨前来。

果不其然。

细雨出现在了眼前。

她以手挡住口型,凑到江庭月耳边:“今日罗玉儿脱离了奴婢的视线,大约半个时辰,不知去做了什么。”

“恐有变数,小姐您多加防备。”

突然,有宫女端着酒壶而过,打断了两人讲话。

她目不斜视地默默走开。

“你抓紧回去,小心行事。”

“好。”

江庭月不能私下与细雨多待,想来罗玉儿是不敢光明正大难为细雨,就怕使绊子。

更怕的是,打草惊蛇。

仔细查看四周有无闲杂人等,细雨光明正大从树后探出,绕道去往茅房。

罗玉儿平白失踪?

半个时辰能干什么?

今日至此为止还没见到沈默淮,若皇帝点名让自己入宫,加之裴夙的猜测。

沈默淮定会入宫才对……

一连串的疑问让江庭月百思不得其解,再怎么想都没答案的事便不想了。

她甩甩头,打断思绪。

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似乎带着某种预感,轻轻撩动了她的发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温热而有力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臂,让江庭月猛地一颤,几乎要惊呼出声。

她迅速转身,四目相对间,裴夙靠近:“嘘!”

“本王 刚才看到沈默淮了。”

江庭月瞪着的一双大眼,不明所以点头。

眨了眨,睫毛弯翘,几乎要扫到裴夙的脸。

“你的手臂为何有些烫?”裴夙后退一步,这才发觉她的气色不好,貌似生病了。

“咳咳…”

江庭月摆摆手:“小病,太后陛下已请御医给我看过。”

“沈默淮在何处?”

她不愿细讲,裴夙也猜出个七八分,多半是为了推脱宴会想的傻法子。

没有追问,他顺势接话:“走,带你去看。”

裴夙带着江庭月走宫中小道,七绕八拐,转眼来了御花园。

透过宫墙望过去。

沈默淮独自待在这御花园一隅,手直愣愣地提在胸前,多是伤还没好全。

“他在干什么?”江庭月转头,小声问裴夙。

神秘兮兮地勾起嘴角,玩味的笑。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葫芦形的小药壶,摇了摇:“本王备了出好戏请你看。”

六月初八,骄阳似火。

透过榕树的枝繁叶茂投下斑驳光点,沈默淮额头的汗水止不住往外渗。

算起来,他已在这御花园候了两个时辰。

清晨未见光亮之时,便跟着皇帝护卫偷摸入宫,一等就是现在。

“外面可开席了?”他艰难地用完好无缺的那只手,擦擦汗。

多有几分狼狈之意。

身边除了一名宫女外别无他人,宫女身着素色宫服,身子瘦弱如竹竿。

她埋着头,低声细气:“奴婢不知,没有人传话过来。”

沈默淮不悦地看了一眼宫女,想着是在宫里,不敢随意发火。

“有人来传话便告知一声。”

沈墨淮鼻头上的汗珠滴落,气急败坏地转头,又回到树荫底下坐着。

江庭月与裴夙在宫墙后头,两人将探出的头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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