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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到底谁下的毒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到底谁下的毒

睁开眼,抬眸看着裴夙紧绷的下颚。

眼前一阵发黑,却仍竭力低语,“王爷,此、此事万不能江家知道。”

“母亲身子不如从前,若、若是知道我中毒一事......”

“咳咳。”

说上两句,喉咙的麻痒便止不住。

好在这次并未咳出血来,只是眼中的神采又消散了好些。

裴夙紧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密密麻麻的疼让他声色沙哑间也染了几分颤。

“本王答允,你放心。”

得了他的首肯,江庭月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她甚至来不及去看刚被阁中人接来的平安,不受控的陷入无尽的黑暗。

裴夙搭在她肩头的手倏地攥紧,静默不言。

眸色沉沉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只是沙哑启唇,一字一顿,“秦无津,救人。”

“本王什么代价都接受。”

哪怕是他的命。

“别急,冷静点。”

面色凝重,秦无津压住了他躁动的情绪,号脉片刻笃定开口,“她体内还有别的东西。”

“堕 胎药毒性猛烈,我以银针逼出却撞到了另一股更为霸道的毒。”

“这股烈性,似要吞了堕 胎药的毒一般。”

裴夙不知这医术牵扯,只是定定望着江庭月昏迷的小脸儿,“那她怎么样?”

“我用银针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她如今只是陷入了昏迷,并未伤及性命。”

“我先去熬药,若解不了也暂且把那毒压上一压。”

“你尽快找到她今日吃过的所有东西,越详细越好。”

“好,本王马上去侯府。”

与此同时,原本安静躺在摇篮里的平安“咿咿呀呀”了几声,小嘴瘪了瘪,放声大哭。

似是察觉到江庭月出事,小家伙哭的十分用力。

小手四下扑腾,无助的乱抓。

动作快过理智的将他搂在怀中,见他面色憋的通红,裴夙指腹轻轻摩挲平安的脸颊。

“是本王未能照顾好你们母子,本王的错。”

“日后决计不会再如此,她也不会有事,本王保证。”

“你乖些,本王去寻证据,好不好?”

许是血脉,听着他暗哑的低喃,平安的哭声还真小了许多。

平安还小,且前段时间伤了根本,底子本就孱弱,哭闹半天也没甚力气,只是睁着pu萄大小的眼睛,看着裴夙。

眼眶还泛着红,瞧着可怜。

裴夙轻拍了拍襁褓,小家伙抬手抓了两下,吧唧吧唧睡了过去。

待他彻底睡熟后,裴夙才迎着秦无津愈发复杂的眼神将平安放好,起身间已恢复了一贯冷沉。

将腰牌抛了过去,“你替本王守着,灵仙阁一应药材暗卫统归你调度,本王去趟侯府。”

今日江庭月的一应吃食都出自侯府,侯府后厨定脱不开干系。

......

侯府。

巧云和细雨守在门外,冷不防见到裴夙,登的吓了一跳。

“奴婢拜见王爷。”

巧云和细雨悄悄对视,而后又不自觉的偷瞄裴夙。

王爷怎么突然来了?当时他抱着夫人离去,此际为何只有他一人?

巧云向来藏不住事,蹙眉便想上前问询,却被细雨灵巧拉住。

迎着前者不解的目光,细雨轻轻摇头。

侧身示意巧云让开,由着裴夙进门。

裴夙并未注意她俩的眼神,只是眯眸扫了一圈屋内陈设。

“剩的吃食呢?”

细雨屈膝行礼,坦言而告,“回王爷,方才后厨已经派人过来收走。”

“府上剩余吃食一向是倒入后院泔水桶的。”

“带本王去找。”

心下起了不好预感,细雨抿唇压下忧心,应声快步。

这厢三福正将那几碟子饭菜倒入泔水桶,背了包裹猫腰顺着墙根外窜。

胸前银锭硌得生疼,但三福却仍贪婪的捂紧,闷头挪动。

只是很快,他惊觉一道阴影从头顶笼下,旋即遍体生寒。

慌乱往后躲,三福后背抵墙,堪堪眯缝着眼抬头。

裴夙裹挟杀意的墨眸使得那股子寒意犹如跗骨之蛆般渗入骨髓,三福甚至牙齿都泛了酸。

“王,王爷?”

“奴才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寒意仿若凝成了实质,裴夙上前几步,三福已是腿肚发抖。

“你下的毒?”

没头没尾的一句质问,但三福已是心间警铃大作。

心下发颤,只顾着自辩,硬着脖子反驳,丝毫没注意自己已有些此地无银。

“奴才,奴才没有,奴才就一个送菜的,怎么可能给主母下毒。”

裴夙冷笑,抬手掐着他的脖子。

手稍往上用力,三福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狼狈的扑腾着腿,脖上力道却坚若磐石。

“谁指使的?下的是何种毒,都说清楚。”

“否则别怪本王不留你全尸。”

漆黑的眸子之下,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杀意。

手上力道不断收紧,三福呼吸也越来越吃力,胸腔的空气只出不进。

不出半晌,他便脸色憋得通红,两眼翻白。

那点子贪婪早已被生死存亡之际的求生意志淹没,三福仰着脖子,嘴上断断续续地翕合,“说,我说......”

裴夙幽幽看了他片刻,却没第一时间松手。

三福是真怕了,身下不自觉就流淌出一股暖流。

直到他以为自己快死之际,裴夙才骤然松开手,任由他重重摔在地上。

狼狈沾染污泥,裹杂着腥臭。

“咳咳,王爷饶命,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

三福半天才缓过劲来,跪着疯狂磕头。

他是真怕了,比起老夫人那些威逼利诱的手段,他更怕这煞神。

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吐露,包括只留了底的堕 胎药瓶,他都从扣了出来,尽数放在地上。

“王爷,奴才已是知无不言。”

“那许嬷嬷说了,如果奴才不照做,就弄死奴才,还要弄死奴才的家人。”

“奴才,奴才真的是被逼的啊!”

匆匆赶到的细雨听到许嬷嬷三字,脸色骤变,心中对侯府的人更是厌恶几分。

带眼色的上前低声解释,“王爷,许嬷嬷是老夫人的人,她跟着老夫人出嫁,是老夫人最为信任的。”

“不过老夫人和侯爷今日都被夫人送去了别院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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