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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陛下制衡到本侯头上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陛下制衡到本侯头上了?!

寒光粼粼的剑刃于肌肤不过半寸。

三福咽了口唾沫,一时抖若筛糠。

“奴才,奴才只是好心,并未想过别的,还请山侍卫饶命。”

嘴唇不受控的发着颤,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胸口藏那玉瓶之处已是一片濡 湿。

别的倒无所谓,可若是被查出下药,他今日便要人头落地!

“滚吧。”

望了望巧云,后者微微点头,山青这才泠然启唇。

“是是是。”

三福连滚带爬的扯着食盒出院,饶是步子踉跄也未曾松开碍手的食盒。

疾步闯入下人房,后背抵墙缓缓滑落。

连呼几口,三福心悸的抚着胸。

“怎的才回来?”

嬷嬷拧眉不悦的转身,面皮拉长的脸半隐于昏暗,明灭算计。

“主母不在,这饭送去也没用。”

“嬷嬷您也是,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累的我差点死在那。”

讥诮冷啐,嬷嬷一巴掌打下,三福脑袋侧歪,舌尖抵住腮帮。

眸子霎时染了阴狠,只是掩的极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还打算赖在我头上?”

嬷嬷又推搡几下,权当出气。

“再给你三天,若事不成,你便等着人头落地吧!”

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说骂两句也就歇了心思,嬷嬷哼了哼便走。

只余三福垂首定定望着桌脚,半晌未动,只是脸侧红肿轮廓紧绷。

......

灵仙阁。

江庭月望着铁树银钩的牌匾,抿唇顿了顿。

心口那不听话的情绪又涌起来了。

“夫人?”

“嗯,进吧。”

指尖收紧,江庭月定神,缓缓抬步。

她这几日疲累的很,本不觉得有什么,但今日连说话也没了力气,终是起了忧虑。

还是秦无津诊过才放得下心。

只是......

江庭月垂眸,羽睫于眼下投了阴影。

裴夙......

本想故意绕开二楼主阁,却未曾想刚上楼便见一墨袍身影。

颀长傲然,静立在二楼口。

墨眸望着江庭月,内里复杂暗波,江庭月看不真切。

眸间似有魔力,江庭月呆愣半晌,屈膝行礼。

“见过王爷。”

裴夙下楼,双眸微眯间幽幽沉沉,惹得江庭月发慌。

低垂眼睑,江庭月袖口攥紧。

一缕微风拂过,耳垂发丝摇动。

裴夙手臂抬了一瞬却又归为平静,“坐。”

沙哑磁性,一如那晚逼近时的竹气,再度绕到了鼻尖。

江庭月阖眸,再抬头时已笼了一贯的清冷,启唇间也是礼数周全,“多谢王爷。”

“不知秦神医可在阁中,前几日许是染了风寒,担心过了病气给平安,特想来寻个快速痊愈的方子。”

“叨扰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句句恭敬却又字字疏离。

裴夙眸色微沉,指间杯盏晃悠,点点茶水溅出。

素有洁癖的裴夙却好似根本没注意袖口的茶渍,只是蹙眉抬头,“染了风寒?”

下意识抬手要去触额,江庭月触电似躲开。

薄唇微抿,裴夙眉尖蹙的更紧。

这小狐狸......

低叹后也未再逼着,“他今日出诊,大抵晚归,你等等。”

“李老也在,本王叫他......”

“不必。”

江庭月后腰抵着椅背,经过刚才一躲已是方寸大乱,暗自着恼今日自己前来。

既然决定不该给他添麻烦,自己为何要来?

岂非让人误为贪慕权势,无媒苟合犯有七出之罪的妇人?

“只是小风寒,想来吃几服药就好了,不劳烦李老。”

那夜已是几乎越过雷池,她这等麻烦,何来的资格靠近裴夙。

江庭月,不能再来了,不能。

裴夙自有他的广阔天地,你不该绊着他。

贝齿轻咬,唇瓣泛了白痕。

裴夙抬眸,那句你想躲我到底没说出口。

又缠着她聊了几句,江庭月却总是步步后退,礼数周全的让裴夙烦闷。

疲累涌上,江庭月原本灵动潋滟的双眸失了几分色彩,掩唇打了哈欠。

裴夙着实觉得她状态不对,抬手刚要碰上她的胳膊,江庭月恰好福身行礼。

手指划落空气。

裴夙心尖微微抽 动。

“王爷,我府内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她起身告退,而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她是江太傅的嫡女,一言一行端的极为合礼。

怕是礼部也挑不出错来。

但就是这般,裴夙就越觉得烦躁。

她到底为何一直躲着自己?

眼见着她因为自己稍撇身子而加快的步子,裴夙收敛的眉心凝成固执。

好,她想躲,他便硬要问清楚。

蜗牛也总是要出壳的。

......

直到出了灵仙阁,江庭月紧绷着的弦才松懈一二,靠着马车车壁微微吐气。

方才,她真的怕两人又像上次一般。

“夫人,可是出事了?”

细雨进不去灵仙阁,只能在马车边等,见她神思不属自是忧心忡忡。

江庭月缓了一会儿,淡淡摇头遮掩,“无事,只是突然有些想平安了,想着快些回去。”

细雨回头又看了看灵仙阁仍旧躬身冲江庭月马车方向行礼的守卫,眨了眨眼没再多说什么。

左右只要主子高兴,她什么都支持。

很快便回了侯府,江庭月颠簸一路本想直接回院,却在绕过假山时骤听几声不忿声。

脚步一顿,看了眼细雨。

后者了然点头,登时蹑手蹑脚的一并跟着到了墙角下。

“该死的!那个张力不过一破落户,也配得副将之位?”

“父亲拼死得来的爵位,本侯也不过封了个中路将军,他空无军功,不过一身蛮力,竟只和本侯差一级?”

“陛下制衡到本侯头上了?!”

沈墨淮脸色黑沉滴墨,攥拳低吼,发泄般捶着桌角。

笃笃闷响,夹杂着嘈杂怒骂。

大抵是骂皇帝昏庸之类的大逆之语。

老夫人素来宠他,见他手中关节泛红,心疼的握在手心。

“我儿有本领,定能把那张力压在下头,不用担心。”

“就算读过几年书,他如何能与你自小受教夫子相比?你何须与他较这些。”

如此温柔,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前日在假山后是如何被他气的差点晕倒的。

“可他连摄政王都赢了!”

老夫人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但他终究独身一人,怎比的过盘根错杂的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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