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整个人仿佛如坠云端,身下是软的,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田德忠,怒道:“我是陛下的女人,你不能这么对我,陛下会杀了你!”
田德忠身上衣衫尽去,此时听到这话却是嗤笑一声,“柳如是啊柳如是,你说什么蠢话,陛下从未去过江南,怎么会看上你?诓骗本大爷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我说的是真的,陛下要接我入宫,他让高文采来江南保护我,高文采你知道吧,锦衣卫的千户!”
“知道个锦衣卫千户的名字,就想让本大爷相信?”田德忠一把扯去柳如是的外衣,又要伸手去扯她的里衣,“陛下真让高文采保护你,怎么我能这么容易将你带来京城?嗯?”
“你放开我,放开我!”
田德忠想了这么久的美人此时躺在自己身下,哪里能听她的,正要欺身而上,却听外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遂即有人大喝道:“什么人?”
田德忠皱了皱眉头,想着自己雇的几个都是有真功夫的,等闲谁能打得过,便也没管。
可当他再次俯下身去时,门外声音愈发大了起来,继而“嘭”得一声,屋门被一脚踹了开来。
“我艹你娘的,敢打扰老子办事!”田德忠就要抱得美人归,没想到有人不长眼得来捣乱,心里火气全冒了出来,也没看清门口站着的是何人,转头就骂了出来。
“瞎了你的狗眼!”
突然,田德忠见一人快速朝自己走来,一脚正中自己下三路,他当即“唉哟”一声,疼得跪在了地上,冷汗倏地就流了下来,骂人的话都说不利索。
朱由检嫌恶得瞪了一眼田德忠,又见他已是光着身子,心中又是气又是急,忙大步朝床榻边走去,直到看见柳如是里衣完好,才松了一口气。
“柳如是,你可还好?”朱由检取过她的外衣给柳如是盖上,可看她眼神迷蒙,脸颊酡红,顿时想到小厮说得“大爷有办法”。
难怪自己进这屋子闻到了香味,朱由检转头看向门口被踢翻的香炉,吩咐道:“取水来,冷水!”
王家栋忙应了一声,急急出门打水去。
“杀千刀的,是谁!”田德忠终于缓了一些过来,他抬头看向眼前这几人,当先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骆养性。
“骆养性,你他娘的找死,我定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田德忠骂道。
“朕就在这里,你要参什么?”
这时,朱由检站在床榻前,朝地上的田德忠冷声说道。
田德忠恍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谁在说话?敢冒充陛下,艹他娘狗胆!”
骆养性和夏云看向田德忠的目光不由多了丝同情,刚才踢的是下面,这蠢货到底是用什么在思考?
“德忠?德忠!”这时,田宏遇匆匆追了过来,一进屋看到田德忠光着身子,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被陛下抓了个现行?
他悄悄朝床榻边扫了一眼,虽然陛下挡着床前,可能看见床榻上躺着两个姑娘,俱是穿着衣裳!
不对,两个?
畜生,藏了两个!
田宏遇气得要吐出一口老血,可面对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狠不下心不管,他走到田德忠面前,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就踹了过去,“不孝子!畜生,还不赶紧向陛下认罪!”
“爹?你说什么?陛下在宫里啊!”许是田德忠也吸入了香料,此时他脑子确实不大清醒。
田宏遇眼皮抖了抖,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可清醒了?这是陛下,陛下!”
田德忠被扇得偏过头去,刚要和自己爹发作,终于听清了田宏遇的话,瞬间白了脸色,他抬头朝床边的人看去,那人一脸厉色,眼神更是要将自己活剐了一样。
“陛...陛下?陛下!”田德忠恍过神,突然想到柳如是最后说的那句话。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柳如是真的是陛下的女人?
那自己...
田德忠身子颤了颤,眼神再不敢朝床榻上瞄一眼,他忙不迭爬到皇帝脚下,“陛下,臣不知道柳如是是您看中的人啊,陛下,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听你的意思,若不是朕看中的,你便可以随意欺辱,是吗?”朱由检冷声道。
“不,不是,臣不是...”
“陛下,水来了!”王家栋拎着水桶进了屋子,朝皇帝说道。
“去找几个女人来,给她们用冷水沐浴更衣,传太医候着!”朱由检吩咐完,朝床榻上又看了一眼。
彼时周皇后中了合欢香,他们本是夫妻,故朱由检可以以最原始的方子解情毒。
可柳如是不是,她同自己不过一面之缘,他不能如此做!
朱由检吩咐完便出了屋子,屋中众人也忙跟了出去。
田德忠匆忙间捡了一件长袍披着,全当先遮挡一二了,况且外头冷,光着身子可实在受不住啊!
田德忠走出屋子,见院中横七竖八得躺着那几个守卫,自己那小厮也全无生息得瘫在地上,锦衣卫下手果然狠,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田宏遇此时也看清了院子的模样,心中更是忐忑不已,拉着田德忠就跪在了皇帝脚下,“陛下恕罪,这小畜生不懂事,想着就几个歌姬,哪里能想到...陛下恕罪啊!”
“歌姬?”朱由检冷冷看着田宏遇父子,“不论她们是何身份,是歌姬也好,是平民女子也罢,就算是秦楼楚馆中的女子,只要她们不愿,就不能做如此下作的事!”
“是,是,臣知错!”田宏遇只能诺诺应是,只盼着皇帝能饶了田德忠这一次。
“骆养性,”朱由检转头命令道:“把田德忠押入诏狱!”
“陛下,陛下,不要啊陛下,臣知道错了,臣再也不敢了,臣没有动柳如是,真的没有,陛下饶了臣啊!”
田德忠一听要进诏狱,当即就急了,他说完,转头又看向田宏遇,见自己父亲没有准备为自己求饶的意思,又说道:“爹,你同陛下说呀,儿子真的知道错了,而且...而且是爹您让儿子去江南找瘦马献给陛下的呀,爹您不能不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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