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早朝!
今日的早朝安静了许多,敢说话的都在诏狱待着,不敢说话的更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赶着找不痛快。
于是乎,今日的早朝短短片刻就结束了,几个朝臣相伴着回千步廊的衙门办事。
武英殿,朱由检眼神茫然,桌案上的奏折一本也没有翻动的痕迹,王承恩站在身后,不知道陛下这突然是怎么了,难道又遇到了什么大事难事?
朱由检并没有什么,也没有遇到什么大事难事,他就是犯困,非常得困!
上辈子加班是常事,可他有咖啡,一杯美式浓缩,可以让他精神一整日。
可现在呢,手边只有茶,他虽然没有特别不喜欢,可他还是想念咖啡的香味。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不仅仅说爱情!
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咖啡,但要传入中国,还需时日,等有机会,定要派商船出去,将咖啡种植技术带回来!
朕要天天喝咖啡!
朱由检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王承恩就见皇帝突然有了精神,端起手边茶盏一饮而尽,遂即挺直身躯翻开了眼前的奏折。
这状态,王承恩很想传个太医候着......
“陛下,孙承宗求见!”门外有人禀报道。
朱由检抬起头来,这才想到今日早朝的时候,杨廷麟已是向自己禀明了此事。
“差点忘了,”朱由检吩咐一声,“传!”
孙承宗年逾古稀,精神头却是好,大步迈进殿中,“臣见过陛下!”
声音浑厚,朱由检听在耳中,也不由啧啧称赞。
“孙太傅老当益壮,朕甚是安慰!”
“得陛下看重,老臣受宠若惊!”
“孙太傅胆识过人,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朕自然看重。”
“老臣多谢陛下!”
“不客气!”朱由检顺其自然说出这三个字,继而意识到了什么,咳了一声掩饰道:“孙太傅应得的。”
孙承宗没有将皇帝的“不客气”放在心上,他继续道:“只是老臣竟然不知道,军中竟然有人对老臣下药,强行将老臣全家运来了京城,此事,不知陛下可知晓?”
“竟然有这等事?”朱由检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神情,遂即转为怒意,狠狠一拍桌子,桌上茶盏都跳了三跳,看得王承恩眼皮子直跳。
“真是岂有此理,杨廷麟好大的胆子,朕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将孙太傅安安稳稳请回京城,他居然敢用如此下三滥的法子!”
“陛下——”
孙承宗张了张口,朱由检却是一挥手继续道:“孙太傅,这件事,朕一定给你个交待,他杨廷麟怎么能如此行事呢?来人啊,”朱由检说着朝外喊道:“把杨廷麟给朕绑进来!”
“陛下——”孙承宗两撇胡子翘着,制止了要去传旨的小太监,朝前一步道:“陛下,眼前战事要紧,杨廷麟作为兵部职方主事,朝廷离不得他,老臣...便不追究了!”
“这...”朱由检为难得皱了皱眉头,“孙太傅当真不追究?一个主事,朕随时可以换了他,给太傅出这口气!”
“老臣气量还没有如此狭小,多谢陛下关心。”
孙承宗心中哪里不知道,要没有陛下的首肯,杨廷麟怎么会用这种办法。
如今看陛下这副样子,说得这番话,明着是要给自己出气,可陛下真因为此事给杨廷麟治了罪,还不知道又有多少弹劾自己的折子呢。
再说了,今日面圣,要说的也不是这件事。
朱由检当然也不会真让人去绑了杨廷麟来,此人和卢象升一样,是难得得主战派,就因为他主战,上书弹劾杨嗣昌,这才让杨嗣昌将他扔进了卢象升的军营中。
美名其曰是要圆他抗击建奴的心,可实际上,还不是让他去送死!
历史上,卢象升战死在巨鹿的时候,他正好在真定募集粮草,因此逃过一难。
之后,却因为黄道周被诬下狱,他因此受到株连,等到崇祯十六年秋,才下了恢复他官职的旨意,尚未赴任,李自成攻进北京,崇祯自缢煤山。
杨廷麟遂即于江西募兵勤王,建奴入关之后,他又去到赣州,同几个友人义士共举义旗,召集四方勇士,成为江西战场抗击建奴的主要指挥者。
人们被感召,聚集在他麾下,很快杨庭麟就有了数万大军。
杨廷麟带着他们与建奴展开激烈战斗,收万安,取泰和,冲锋在前,随后又攻取临江。
可叹的事,胳膊扭不过大腿,当建奴将江西各城池一座座打开后,赣州成为一座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杨庭麟力不从心,最后从容投入水塘,以身殉国。
永历帝追赠其为少保新淦伯,谥,文正!
“陛下,臣今日进宫,还有一事。”
朱由检知道孙承宗想说什么,无非还是议和这件事,但他不想再解释了。
朱由检抬手制止了孙承宗的话,“孙太傅不必多言,此事朕已有决断,况且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话是这么用的?
孙承宗见皇帝连自己的话都不想听,气得胡子更翘了一些,可他脾气和黄道周有得一拼,见皇帝固执,他可以比皇帝更固执。
“陛下还请三思!”
“孙太傅,令郎们身上可都有功名了?等建奴退去后,可有什么打算?”朱由检话锋一转,问起了孙承宗儿子的事。
他可记得,孙承宗生了好几个儿子,还有十几个孙子,守卫高阳时个个英勇无比,如此人才,也是不能浪费。
孙承宗抬头看向皇帝,见他脸上带着关怀的笑意,而从自己进殿到现在,对自己这个已经致仕的老臣,也是礼遇有加,眼下问得这些话,又有让自己子孙出仕的意思。
可唯独不想再听自己说一句“不能议和”!
孙承宗在心中长叹一声,将准备好的那些话通通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早已不主兵部事,再惹了陛下厌烦干嘛呢?
要打要和,随便吧!
“老臣惭愧,只儿子孙鉁堪堪中了举人,其余几个不成器,都是廪生、生员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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