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来了,那么就去京兆府让梁大人来断一断这伤害皇族的罪该怎么判。”
看到京兆府人,四公主底气一下就足了。
金大头憨笑着做出请的动作。
感觉到裤腿被人扯了一下,他低头去看,就撞进一双带着怒气的眸子里。
“那个,陆小小姐,你有事?”
陆鱼抿唇,伸出一只小短指指着他,冷声道:“我的丫鬟报官,有人光天化日打劫还伤人,你来了都不查?”
金大头脑子突然一震,是了,他们是接到苦主说公主抢劫还伤人的案子,他怎么一来就忘了?
他苦着脸看向四公主。
四公主蹙眉,呵斥道:“什么抢劫,这店铺不诚实,明明有霓云锦,却不卖给本公主,本公主只是生气摔了几匹布而已。”
金大头又转向陆鱼,陆鱼小手又朝着店铺里面一指,“看你眼睛挺大,应该不瞎吧!”
金大头要哭了,店铺里的情况他自然是看到了,这可不是摔了几匹布的程度,差不多赶上拆铺子了。
他又把目光看向四公主,四公主来了火气,怒道:“怎么着,难道本宫身为公主还不能发个脾气?”
“你们明明有霓云锦,却不愿意卖给本公主,这是藐视皇族。”
“四公主,绝没有此事。”刘玉珠一听藐视皇族急了,这可是大罪,绝对不能被落实。
“哼,没有?”四公主气劲有些大,一不小心就扯痛了伤口,嘴里发出一声‘嘶’。
“绝对没有!”刘玉珠小心翼翼搀扶着她。
“既然没有,那就拿三匹霓云锦来。”
金大头这时才发现刘玉珠,他认识她是陆将军那个平妻,看她态度,顿时觉得他和梁大人不用为难了。
毕竟刘玉珠也是陆小小姐的母亲,她说的话,陆小小姐一定会听的。
听到说拿三匹霓云锦,刘玉珠忙不迭应承道“好,请四公主放心,过会一定将三匹霓云纱送到公主手上。”
说完,她就四处张望,“店铺掌柜在何处。”
话落,静了好一会,也没人回答她,刘玉珠一阵尴尬。
最后还是四公主丫鬟小声说了句,“掌柜的受了点伤,去医馆了。”
刘玉珠走到外面,把目光放在绿苹身上,“掌柜的不在,你应该知道霓云锦在何处,快拿三匹给四公主。”
绿苹垂头一声不吭。
刘玉珠又是一阵尴尬,最后发怒道:“没听到本夫人的话?赶紧去拿,开罪了公主,你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抵。”
“咯咯……”
陆鱼靠在店铺门上发出银铃般笑声,刘玉珠瞪她。
陆鱼笑了一会停下,冷声问道:“小二娘,你这是要染指我娘的嫁妆?”
“胡说八道!什么染指你娘嫁妆。”刘玉珠满脸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戳穿心思的恼羞。
“如今你娘过世了,而你也才三岁,嫁妆需要打理,二娘会帮着打理你娘嫁妆,等你长大就会还给你。”
刘玉珠说的合情合理,像陆鱼这种情况,她娘的嫁妆不是交给陆夫人打理,就是交给刘氏打理。
或者秦家接手打理。
她此刻这样说,面上谁也不能说有错,只不过私下别人怎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个想把我娘扔乱葬岗的人,我可不信她会好心替我打理我娘的嫁妆。”
奶呼呼,怨气满满的声音响起,算是把刘玉珠的整张脸皮给扒了下来。
四公主看向刘氏的目光有些复杂,这事原来是真的啊!
死都死了,还丢乱葬岗,就有点过分了。
围观之人也都私下窃窃私语了起来,原本在国公府的操控下,这事大家都只当是误会了。
现在听到三岁小儿亲口说出来,顿时个个看着刘玉珠的神色里都是厌恶。
“原来都是真的啊!真看不出来,这人心还真够狠的。”
“呸!大户人家就是龌龊。”
“可不是,这些个大户人家连人命都不当回事的,那乱葬岗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打死的丫鬟婆子小斯。”
刘玉珠听着这些话,只觉脑袋嗡嗡的,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跟着的婆子没接稳,刘氏砸到地上,发出砰一声响。
围观人群里,一人皱着眉头快速离开了。
陆鱼露出大白牙笑了,这应该不是装的,是真晕了。
下次再接再厉,一定要将她气吐血。
她扯了扯怔愣的金大头的袍子,金大头回神,茫然低头。
“你还办不办案子了?”
金大头愣愣点头,随即一个激灵。
办案?
抓四公主?
他不敢!
蹲下带着祈求看陆鱼,“不能和解?”
“不能。”陆鱼毫不犹豫摇头,“我没了娘亲,祖母不喜,父亲也不爱,遇事我只有自己立起来,不然日后会被人欺负死。”
说着她小手一指四公主,“就拿她杀鸡儆猴。”
小家伙语气认真,表情坚毅,不见小可怜样,但这也更让围观之人格外心疼。
陆将军府的事,百姓虽然不知全部,但关于秦殊不得丈夫宠爱一事,大家还是都清楚的。
至于京都的官员和权贵家就更清楚了,秦殊作为正妻,却从来没出席过任何宴会。
还有本该属于秦殊的三品诰命,也落在了刘玉珠头上。
对于秦殊在将军府的境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原本以为就算陆少将军和陆夫人不喜欢秦殊,但她生的孩子总还是陆少将军的,怎么也不会太忽视。
可现在听小家伙说着自己要立起来,大家不禁心里一酸。
金大头心里酸不酸没人知道,他眼睛瞪的如铜铃大,小祖宗欸,拿人杀鸡儆猴,也别说出来啊!
四公主也被气的不轻,胸口起伏较大,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嘶’。
“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乃是皇家人,居然拿本宫当鸡杀,你简直罪不可恕。”
陆鱼寸步不让,义正言辞道:“你身为皇家公主,不以身作则维护皇家体面,光天化日抢三岁孩子的东西,你才是罪不可恕,还无耻之极。”
话落,围观之人虽然没有帮腔,但那赤裸裸鄙视的眼神如针一般扎进花芙菲心中。
她不禁后退了几步,“你,你胡说,我才没有抢东西,是来买东西的,是这店铺掌柜不卖。”
“掌柜难道没有告诉你,店铺不卖霓云锦?”
“说了又怎样,她那是撒谎,这家铺子明明每年都有六匹霓云锦名额,她就是故意不卖给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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